“小姐是第一次出远门吗?”一个突起的声音让意识渐渐模糊的马长楚一个激灵地醒来,却是朱重八的声音。
这个人,原以为再无相见的可能,没想到竟然还能再见。
“算是吧!你是皇觉寺的和尚吗?”曾经的她全世界的跑,在这个时代却是第一次出门。虽然马长楚并不是有多好奇朱重八是不是皇觉寺和尚这件事,还是问了。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家里从前没钣吃,我就到寺里当和尚,没想到皇觉寺后来也撑不下去了,住持让我们四散找活路,我就四处游历,足足三年,那天小姐救我,是我刚回来的日子。”朱重八脚步很稳,虽然在说话,却一直没有停顿。甚至时时地护着马长楚,不叫她有丝毫的晃动。
马长楚应了一声,朱重八道:“小姐救我却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何会被官兵追杀,身受重伤。”
“我救你只因我想救,你的事情不必告诉我。”马长楚非常冷静地说,朱重八很想回过头来看看马长楚的表情,最终还是想起来他们正在赶路,赶往皇觉寺的路。
“很奇怪我竟然什么都不在乎吗?”马长楚像是看出了朱重八的疑惑,应该说,很多人曾经问过她,问她马长楚究竟有没有什么是她在意的东西,除了舞踏。
然而一个人,连自己都不能放开地去爱,又能去在意谁呢?舞踏,是她生命中最真实的她,若是有一天,她连舞踏都不爱了,或许她就成了一具真正的行尸走肉。
“在乎的东西多了,不舍的就更多,舍得舍得,有舍才能有得。”马长楚轻轻的声音传来,朱重八终还是忍不住顿下了脚步,回过头看马长楚,哪看到她紧闭的双眼,轻颤的长睫毛,能被她放进心里的人,必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怎么了?”朱重八跟马长楚的说话后面的人听不见,倒是黄叔见朱重八停了下来,急切地问,朱重八惊觉马长楚已经昏迷了过去,“快,快去皇觉寺。”
脚下生风,朱重八不敢再起别的心思,急急往皇觉寺去。
在皇觉寺当过和尚的人就是不一样,至少对皇觉寺那叫一个熟,背着马长楚直奔住持的禅房,“师傅,师傅快救命啊!”
屋里胡子白发的和尚闻声走了出来,一看朱重八指道:“你怎么回来了?”
“师傅,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快救救这位小姐。”朱重八急切地催住持,住持一看马长楚道:“这位莫不是就是前几日来皇觉寺求医的马姑娘?”
“是,正是我家小姐。前几日我陪小姐同来,住持大师往山下化缘去了。城中多日戒严,我们出不了城,今日小姐病发,多亏这位兄弟带路。”黄叔抹了一把汗,简言意洁地把来历道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