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我卫家!”
“知道。”
“你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区区赵家也配与我河东卫家相比!”
“就算不配又如何,如同刍狗一般前后侍奉,蔡大人可曾看好你,招你为女婿?”
“欺人太甚!”
卫仲道将一酒坛往赵瑾扔去,岂料他一手挡住酒坛,“嘣”的一声,坛体破碎,酒水和残渣散落一地。
为数不多客人都纷纷避到远处,小二正提着烧鹅赶来,见此场景大惊,只能躲在角落,生怕被误伤。
杨潜和熊大壮顿时站起,拔出佩刀,杨潜大声喝道:“欲谋反乎?敢袭击西园司马大人!”
卫仲道被这响声激荡,脑中恢复了些清醒,知道这赵瑾是有功之臣,过几日便是阅兵仪式,自己不敢动他。
“哼!一介武夫,用你一时,还能用你一世?我们走。”
身旁几名同伴都是些纨绔公子,哪能与上过多次战场的将领拼杀,当即跟在其身后溜走。
赵瑾心中有怒气,但此事不宜惹是生非,他并非将兄长的告诫忘得一干二净,这姓卫可能在逼自己动手,料定了不敢杀他。
他扶着杨潜和熊大壮坐下,挥手示意小二将烧鹅拿来。
“这位爷,这酒坛之类的…损失,我们这是小本生…意。”
赵瑾依然与当初一般不废话的将一两黄金置于桌上,本来小二愁眉不展的脸色飞快的舒展开来。
“几位爷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喊小的。”
“大哥,给这鳖孙放走了,不打他一顿长个教训。”
“无所谓,大乱将至,一个小小的世家公子能有多大的威胁?”
杨潜起身当即捂住赵瑾的嘴,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朦胧的双眼霎时清醒。
好在周围的客人都在前番事端中跑的跑,躲得躲,这句话没有被他人听到。
杨潜见状,松开手,赵瑾咳了两声,确认无事,继续饮着杯中烈酒。
这可能是他来到此世间为数不多放纵的时刻了。
“大哥,我和大壮送你回府。”
“喝完这些酒再说。”
说是如此说,但只有赵瑾一人独自狂饮。
“痛快!”
赵瑾将最后碗中烈酒一饮而尽,起身拉着二人离去。
夜幕渐渐降临,城池里的热闹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
杨潜和熊大壮将赵瑾送回赵府,与赵融告辞后赶忙跑回西园,生怕被人落下个治军不严的,军纪散乱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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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凌月听到动静,从房间跑出,看看发生何事。
“娘,他怎么了?”
“你可别学坏了,回屋睡去,不看看几时了?”
赵融见他酒水侵湿衣裳,身体晃晃荡荡,如此健壮的身子摇摇欲坠,好似大厦将倾。
“你们几个,帮他扶去屋中,夫人,安排后厨熬碗醒酒汤来。”
“刚才就吩咐过了,此时估计快好了,我去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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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并非完全醉晕过去,只是有时话到嘴边便控制不住自己。
赵融将屋门关好,将醒酒汤端在手中,正打算给他喂下,谁知。
“兄长,不久后天子驾崩,贼子掌权,随我入宫清君侧,另选宗室登基如何?”
赵融被他惊天之言给吓到了,冷静下来问道。
“你从何得知此事?”
“我猜的。”
“若真用得到你我二人勤王之时再商议不迟,这些话不许对他人言,任何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