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充斥的血腥味,就像整个人浸泡在血水中,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苏服白咳嗽着醒来,发现呼吸困难的原因是自己趴在地上,被重物压着。脑袋还有些昏沉,本能的挣扎,将重物推开。
有些困难,手脚酸软无力,是没睡好?还是运动过度了?
他努力的回忆,却还是想不起来。
压在后背上的重物,有些硌人,又有些弹性,什么东西这么怪。
用尽全力抬起上身,那东西也跟着抬起来,等他力气耗尽倒下,后背的重物也跟着倒下,还是压着他。
“咳咳”
猛烈的咳嗽几声,一来是用力过猛,倒下的时候呛到了,二来是血腥味并非幻觉,虽然不至于让人无法呼吸,但确实非常浓烈,让人作呕。
尤其是在他累的大口喘气的时候,加重了咳嗽,一时间停不下来,好半天都无法恢复力气。
他就这么爬着,双臂垫在身下,撑起些许空间,让呼吸轻松些。好一会儿体力终于恢复过来,他试着往前爬,钻出去。他能把重物抬起来,说明这东西不是固定的,没有将他卡在里面。
果然,移动的虽然缓慢,身体还是在慢慢往外挪。
两只脚也从重物里挣扎出来,他愤恨的往后踹了一脚,都没力气翻身,就这么爬着。
累出一身的汗,黏糊糊的,非常难受。
苏服白翻身起来,准备先把衣服脱掉,是停电了吗,空调怎么关了?
他捂着脑袋,想起一些事情,自己好像是在写作业的时候睡着了,不对,是写日记。
完蛋,这么说日记本还没有收起来,父母看到自己的日记了!?
他从小学就有写日记的习惯,超过十年了,日记中有很多隐私,是绝对不能被父母,嗯,是不能被任何人看到的。
苏服白心中一阵紧张。
可是很快那点忧虑便微不足道,一大片红色占据他的视线。鲜血,泥土被染成红色,那些绿色的草,白色的石头,斑斑点点的鲜红混杂其中,尤为刺眼。
十多具尸体堆在一起,像一座小山。没有棺木、没有封土的坟包,冷漠,凶残。
他刚才就是从这座坟包底下钻出来的,黏糊糊的不是汗水,是将要凝固的血液,大半个身子都被染红。
苏服白吓得一屁股坐倒,手脚并用的后退。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山里的晨光往往比别处来的更晚些,已经日上三竿,第一缕橘红色的光芒才穿过茂密的枝叶,照在苏服白脸上。
那是一张苍白的脸,面无血色,经过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下来。
苏服白对自己的镇定很不解。
在陌生的地方,面对十几具尸体,很明显他们是被人杀死的,身上少则一两道多则十几道利器造成的伤口,意味着还有数量更多的穷凶极恶的歹徒,或许他们还会回来。
怎么能做到冷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