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哗......”
......
上好的柚红木大船匍匐在水面上,吃水略深,然行进间几无声息,反而被水面声音掩盖,晨间仿佛一道惊不起波澜的影子。
“爷,我们这是回京了?”
随着柚红木船自宽河道驰入窄处,再抬眼瞧见二楼窗外绰绰光影水静儿终于没忍住眨了眼睛,心底也不禁泛起激动。
换走水路着实是让水静儿大开眼界,原本去丹陆马车停停走走几个月的路程走水路快了何止一倍,再加上先有甄家护着,后面又有不染楼的船,简直一路畅通无阻。
“恩,回来了。”
微微眯着眼睛的张安庭同样也是毫无睡意,毕竟在这船上整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觉,比在甄家那边两点一线的读书生活还要单调,想浪费精力都无处发泄。
当然,除了憋了一路之外更能让张安庭提起精神的还是这京里处境。
回肯定还是要回荣国府的,这想都不用想,毕竟他西宁一脉这边都不出钱重修西宁郡王府,宫里那边就是想出钱也不会被通过,索性到现在都还是半片白地。
若是放在两三年前或许宫里有人会在意一下,可现在不一样了,没人会在意一个没有郡王居住的郡王府,又过了这么久就算丢面子也不会是宫里丢面子。
而且这京里几乎人人都晓得西宁小世子现在手里有钱,偏那小世子宁愿救灾施舍撒钱出去都不去重修自家郡王府,这其中意味就很值得深思了。
西宁小世子这一手完全就是自家人在打自家脸,再加上那传闻中资质不凡的西宁一脉长子,隐隐都有了些兄弟阋墙苗头,这无疑是有些人很愿意看到的。
“爷!”
“三爷!”
才等船靠了岸,张安庭刚落脚在甲板上就先远远听到岸边有人接连叫出了声。
隐有感叹,更多是激动,再看那脸不是倪二、张三是谁。
“啧......”
待瞧见这两个人张安庭目光也是微微一亮,别的不说,单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
真不愧是他张安庭慧眼看上的人,恩,那位月主子真就没对他这楼里动手动脚,至少没有做的很过分,而且还把不染楼保护的很好,张安庭越来越觉得自己强行把那位月主子拉在自己船上可能是做的最正确选择。
“回去再说,先把我带来的这些特产带上,这是我给月姐姐带的,且莫要磕了碰了。”
不等两人张嘴张安庭就先大手一挥指了指背后那好几口大箱子吩咐起来,哪怕那位月主子不在跟前他还是表示出了足够尊重。
得了吩咐脾气耿直的张三扭头就去做了,倪二显然心思更细一些,他当即挥了手招呼人去搬,显然早就有过类似考虑。
瞧着自己船上这些东西被一箱箱搬下去张安庭心情相当愉悦,然忽然注意到跟在身后的甄家船也在径自往下搬东西目光不由微顿。
“那些东西也不查吗?”
张安庭貌似不经意向着倪二问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