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辞工了,把军叔的赔款和自己工资全部给军婶子一家人了。
剩下军婶和他的傻儿子,孤儿寡母的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李二牛能做的就是用自己微薄的血汗钱每个月给军婶寄回家。
李二牛买了一瓶高浓度的高粱酒喝了,醉醺醺逛到古文化街,他依稀记得袁大师曾经说过,他住在古街33号梅花易。
“大师,我好后悔啊。”
李二牛对着古街悠长的古道伤怀,他至始至终都是自责的,是他害死了军叔。
咚咚咚咚……
晃晃悠悠的李二牛使劲砸着梅花易的门。
正准备睡觉的袁不方被急促的敲门声惊到了,什么情况?
吱嘎——
“二牛哥!?”
“你怎么来了?”
扑通!
“袁大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劝告……我对不……”
李二牛跪倒在地上痛苦流泪,袁不方知道他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意思,所说的对不起是对替他死的王军说的。
若当时他能请假或许王军也不会活水泥,要知道活水泥是两个人活,一个人是干不成的,若李二牛请假了,那么或许王军就会去做粉墙或者瓦工,而不是活水泥。
“二牛哥,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不是你能阻止就能阻止的,再说了,王军的死也是冥冥中注定的,你不必过于自责,把心收一收,保存好自己的能力,多挣点钱,给王军遗留的老婆孩子一口饭吃。”
李二牛双目红肿,满眼血丝的望着他,“袁大师……”
抽噎的他硬是说不出想表达的话,没错,他不能倒下,他还要养王军一家人,他绝对不能倒下。
“哭完,就好好睡觉,你喝了不少酒,也别回家了,就在我这里睡一晚吧。”
李二牛如同泄气的皮球,或者说他心中的郁结被解开,浑身乏劲,全然没有了一丝气力,加上酒精的作用和白日里忙乎王军的丧事。
李二牛彻底昏倒了,累倒了,精神也得到缓解,心中如释重负。
袁不方轻轻敏了抿嘴,“睡觉吧,睡醒了,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可接下来他又苦笑不得了,看着昏倒在地的李二牛,这身材板他是搬不动的,从一楼抬到二楼卧室?
嘿嘿算了,还是让他在一楼打地铺了,抬不动身体,还翻不动身体吗?
抱下来两床被子,一床当铺盖,一床当棉被,古街什么都是好评,就一点贼,鸡,儿不爽,没有暖气。
怕喝完酒之后,酒精发挥冷,所以他干脆又把仅剩的一床被子给李二牛盖上。
“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睡觉是不可能了,但也不能不睡觉,这样吧,找个合适狐朋狗友哪里凑合一晚。
保小剑?
不行,这厮的生意主要开在晚上,去他那里睡觉会被吵死。
梁湾?
不行,太远了,而且他想保住贞操。
朱昊?
这个可以有,朱昊这厮有钱有房子,而且房子还很大,给他空出来一间应该是小意思。
至于出去开房住宾馆?哼哼,想都不想,花钱是不可能,让一个铁公鸡拔毛简直是黑夜做白日梦。
把门锁好,出门就给朱昊打电话。
“大神,你找我?”
“我今晚没地方住了,我去你家住一晚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