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闪动,一屋子的妇人吓得连声尖叫,可屋外却再无动静。
向问天挺刀冲出屋外,却见胖掌柜等人都是一脸诧异地看着自己。
“你们刚才可曾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没有啊……”
胖掌柜一头雾水,左右看了看,人人都是摇头。
向问天心中愈发不安,顷刻间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
“今晚子时,城西二十里的松树林见,若是不来福祸自便!”
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根本分不清从何而来。
再看胖掌柜等人的神情,定然也没听到这句话。
来人究竟是何用意,今夜相约是吉是凶,仅凭这句话实在难以判定。
到底去还是不去?
“儿啊,怎么了?”
老娘明显带着惊恐不安的呼唤,将向问天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没事没事,是我听岔了,我还以为捕头叫我呢。”
向问天随口胡诌了两句,还刀入鞘走回屋内。
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倒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老太太的眼泪被止住了。
“你这孩子,就算捕头叫你,好端端的拔什么刀?”老太太瞪了一眼,“你看看,你把这些婶子都吓成什么样了?”
屋内一众妇人的确是被吓到了,尤其刚才拔刀那一下,众人仿佛瞬间置身冰窖,浑身汗毛都炸立起来。
向问天歉意地团团一揖,笑着跟众人赔礼。
“对不住对不住,我摆上两桌给各位婶子赔罪!”
说着扭头朝外喊了一嗓子。
“张掌柜,帮我叫两桌席面,让他们赶紧送过来。”
“好嘞!”
外面答应了一声,向问天又笑着赔了两句不是,才转过话题。
“各位婶子也都看到了,我打算把宅院翻修一下,这两三个月就没法在家住了。”
“没事没事,婶子家有空房,回头就让老嫂子搬到我家去住!”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很是热心。
另有几个妇人也是热情邀约,但向问天却早有计较。
“不麻烦诸位了,衙门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我先带我娘过去看看。”
向问天有意提到“衙门”,妇人们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向家老太太好福气,有这么争气的儿子,迟早能拿一个诰封。
说说笑笑,气氛顿时热闹起来,老太太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只是一看到儿子胳膊上的绷带就一阵阵心疼。
趁着热闹劲儿,向问天带着老娘出了坊间。
雇了辆车,一直拉到朱雀大街的崇业坊,在玄都观旁边的客栈里包了一间上房,将老娘安顿好以后才松了口气。
“旁边是玄都观,对面是兴善寺,那些妖物胆子再大,也绝不敢在这里闹事。”
向问天站在窗户跟前,看着兴善寺内高高的佛塔,心里顿感踏实了许多。
“儿啊,你不是说衙门里准备了住处吗,怎么住进客栈里了?”
老太太一辈子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看着屋内华丽的陈设,甚至连坐都不敢坐。
“这得不少钱吧,如果是咱们自己出,娘就算露宿街头也不住!”
向问天笑着将老太太扶到椅子边,将老娘硬按着坐了上去。
“娘,你儿子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一切都是衙门里赏的,不用咱们花钱,您就安安心心地住着吧,等房子盖好了咱们再回去。”
老太太神情复杂地看着向问天,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娘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可娘看得出,你这两天变了很多,变得娘都有点认不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