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白城，珍妮家。

“您也劝我们离开白城，为什么？”珍妮皱眉看着红，脸上是无法理解的表情。

“不是劝。”红摇了摇头，“而是我认为你们必须离开白城，准确的说是我认为你们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必须远离白沙王国所有城市。”

“为什么？”珍妮更无法理解了。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请恕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的义军为什么发展新鲜血液如此艰难，为什么在一个人口两三万的城市里，你们连两百人的队伍都拉不起来。”

珍妮张了张嘴，却半天回答不上来红的问题。

“因为我们在城市里？”丁格顺着红的话猜测道，但他其实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在城市里就拉不起队伍。

红点点头，“是的，因为你们在城市里。”

丁格不解地道：“可是金蔷薇不就是从城市中崛起的吗？你们以犁庭扫穴般的攻势快速拿下名字长的要命王国的王城和其他几个要害城市，然后以此为辐射，快速横扫全国。”

红笑了笑，“看来你们仔细研究过我们发动的金蔷薇攻势，但是你们要研究军事，便不能只研究军事。你们要明白，城市和城市是不一样的。”

“城市和城市是不一样的……”珍妮咀嚼着这句话，突然像是被闪电劈中一样，身子一震，“我明白了！”

红微笑看着她，“说说看。”

“容易受我们感召的人早就被国王抓完了。”珍妮眼中闪过凌厉的光芒，“什么王子回国使节蜂拥国家形象都是借口，归根结底是国王怕了，他看到金蔷薇的事害怕同样的事发生在白沙王国，所以决定提前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如果我没猜错，同样的事情很快就会再次发生在白沙王国其他城市里。”

红笑叹了口气，“对也不对。梅蒙四世很聪明，但也很蠢。他只看到隔壁国家城市里燃起的大火，怕同样的火在自家烧起来，就先下手为强，把他认定的危险因子提前扼杀。然而他根本不明白，有个词叫水土不服，金蔷薇的火在白沙王国的城市里是烧不起来的。像白沙王国这样一个以农业为主的国家，城市永远是最后被攻陷的。他自以为是在未雨绸缪，实则是玩火自焚。而现在，来自金蔷薇的我要把他亲手擦亮的火花送到能让它大烧特烧起来的地方。”

“哪里？”珍妮和丁格异口同声的问。

“田野。”

……

哈利迷迷糊糊的跟红回使节馆，脑子里回想着红和珍妮、丁格的对话，沮丧的发现自己回想几遍，还是一句也搞不懂。

这真是太糟糕了，难道自己是个笨蛋？可明明自己的数学成绩还不错啊。

难道我是个很会算数的笨蛋？

红注意到哈利沮丧的表情，笑问道：“想什么呢？突然这么灰心丧气的。”

“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很笨。”哈利耷拉着耳朵说。

红有点惊讶地问：“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哈利说着，更沮丧了。

红却说：“你听不懂很正常。”

“为什么？”哈利仰头看她。

“因为有些东西你不亲眼看到，是永远也难以真正搞懂的。你还太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够多，有些话你听不懂很正常。”

哈利有被安慰到。

不过他觉得有些事情他可能一辈子都搞不懂，比如诺亚公主和芝麻的关系。

她们的关系有时很好，有时很坏，好时突然就变很坏，坏到头时又突然就和好，好好坏坏，坏坏好好，稀里糊涂，不清不楚。

比如现在，芝麻又开始跟诺亚公主发脾气了。

芝麻（斜眼）：“跟王子一起打马球是不是很有趣？”

诺亚（无聊）：“还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