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帮他一把？”

空灵的回音在苏寻箐耳畔回荡，雌雄难辨。

“嗯，他也算帮了那个性格孱弱的我过了练气那关。”

少女继续手上的布置，淡淡地回复道。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看待那个孱弱的“自己”，究竟是封印了部分记忆的“你”，还是一个需要关心的“她”？”

女孩皱起蛾眉，有些不耐烦，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多嘴了。”

空灵的声音没有理会她的不耐，继续道：“应该看作“她”了。”

“否则的话，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脑海里，做了个厌恶慕容言的心理暗示。”

“毕竟，区区的窃命者，还不值得你我分心。也是，聪明如你，怎么会看不出慕容言对你那畸形的感情。”

眼见苏寻箐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那空灵才渐渐销声，不再多言。

苏寻箐也不愿追究，只是握着纸笔的手捏紧了几分。

不知不觉间，残日照青瓦，晚霞如画。

苏寻箐手中已然多了一副玄妙的符箓，大道玄文宛若波纹若隐若现。

她将符箓贴于床沿，纸质的符箓冰雪般融化。

“这张符箓，应该可以改善他那奇怪的废体。”苏寻箐自语。

空灵的声音悠悠叹息：“可惜，我的力量愈发微弱，不然完全可以为你铸就那几种传说中的体质，自行登临绝顶，何须假他人之手。”

女孩默默不语，继续着手中符箓的融化。

“该走了。”苏寻箐躺回若有微光的床铺，感受着被温暖白光包裹的身体。

“这次的记忆，是浅层封印，还是深层封印？”

“深层。”

“嗯，稍微忍一忍，会有点疼的。”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

苏寻箐没有注意到，就在闭上双眼的刹那，有一名黑色兜帽的少女无声无息的出现。

钢笔的笔尖不紧不慢的在纸面上滑动，少女的表情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捉摸不透。

“我明明已经愿意和你们分享先生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赶走我。”

少女低声呢喃，手中的笔机械的在纸页上划过，流出的墨却是令人胆战心惊的血红。

“为什么，又要让先生对你们失望的那么彻底。”

“彻底到，连我都不要了......”

少女的嗓音带上了哭腔。

“明明都是你们的错，为什么要连累我......”

“这一次，我不会再把先生让给你们了......”

血红色的字迹在纸张蔓延，少女的脸色逐渐惨白，仿佛是用自己的鲜血在纸面书写。

半晌，少女停下了笔尖，文字不再在纸面跃动。

她弯下腰，歪着头看着熟睡的青年，伸出手指，想要靠近他熟睡的侧脸。

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刹那，仿佛时间被定格般的一动不动。

女孩的手指在半空中停顿片刻，还是不舍的收回。

她仅仅是捡起了那片被苏寻箐随手扔掉的落叶，夹在了自己的笔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