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得意的人,是皇上为了做脏事召回来的。从前孙尚书虽看重荣华富贵,却不是个傻子,哪有这人好摆弄。
“楚家军还没入长宁?”“李训”坐在龙椅上揉搓着那只还未痊愈的胳膊,懒散问道。
丁侍郎回道:“启禀陛下,天灾大雨,路途难行,楚家军难免推迟几日回长宁。”
那门生不屑地看着丁侍郎,“行军打仗从来没有难行不难行,区区大雨,就视陛下旨意如无物。且这老将军死多久了,皇上是给他们面子,葛桓早早就该烧了军旗,改回大荣才是!”
“你!你这粗鄙之人!”丁侍郎想起从前和老将军的情谊,忠臣枉死,如今又要被这鼠辈公然不敬,竟说不出来什么。
“怎么又吵!”
“李训”在龙椅上笑着不在意,“什么楚啊荣啊的,他们回来就行,派人将地方收拾好,我要犒劳所有楚家军的将士们。”
此言一出,倒是不明就里的众朝臣不解,一老臣颤巍巍问道:“尽数进长宁?”
“对,一个不少!”
朝臣们又议论开来,“且不说地方够不够,只怕引起动荡,危及宫内安危。”
皇上的心思虽不说人尽皆知,却也有人嗅出了阴谋的味道。忠臣虽忠君,却也为楚家军担忧。佞臣虽不担忧楚家军安危,大不了就是个死,可他们却担心万一有人临渊谋逆,打起来殃及池鱼该如何是好。
那门生是个傻莽之人,想不了太多,听见大家议论,却开了窍一般,奏道:“启禀陛下,陛下所言极是,只不过要先命他们入城时,交了兵器才好。”
阴阴见哪里在乎这些,只是随意道:“准。”
朝堂如战场,新老朝臣陆陆续续退了出去,有几个私交好的,聚在一起悄声说:“皇上气色好了许多。”
另一位道:“皇上这气色是好了,可总觉着有些什么不同。”
“有了子嗣,心态有所转变也未可知。”
“不不不,好像整个人都不同了。”
“别乱讲,最近暴毙的同僚还少吗?”
“你是说……”随后便是一片寂静,再没人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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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训”回了内殿,见一面貌尽毁的宫女从床下仓皇钻出。头在地上磕出了血,嘴里大喊着:“皇上饶命,奴婢要举报孙贵妃私通!”
殿内除了老太监江见外并无旁人服侍,殿门是关着的,小宫女的声音也被关在了里面。
“大胆!”江见赶忙将她赶到一旁,自己则扶着皇上坐了下来。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人证物证俱在!”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截男子的亵裤来。
“李训”看着那亵裤问道:“这私密东西,你怎么拿得到。”
宫女脸上腾地红了起来,“奴婢……奴婢在院子里捡的。”
“李训”又道:“是不是那院子里猛然一阵怪风,就将这玩意刮出来了。”
小宫女狰狞着面上的伤痕,不可思议地看着荣皇,“陛下……如何得知。”
“李训”一步步走下来,蹲在小宫女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听得见的声音说:“因为……我和你一样喜欢听他们做那事啊。”
小宫女的头,是被“李训”拧下来的,动作不快不慢,她既无法呼救,也不得苟延残喘。她是一点点听着筋肉断裂的声音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