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随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杜如晦深吸一口气道，“太子和齐王，这一次根本就不是冲着读书人来的，他们是冲着陛下来的。”

“你说什么？”张随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们又请杀手了？”

房玄龄摇摇头，“比杀手还厉害！他们在问王爷，如何维持大唐的稳定。”

张随顿时就轻笑一声，“这要如何维持？”

杜如晦扭头看了张随一眼，缓缓开口道，“这个题目，先生们都教过，这种看似空泛的问题，你可以回答无数个答案，但始终有一个，是最为重要的。”

听到这里，张随蒙了。

一个问题而已，至于这么严肃吗？

房玄龄深吸一口气，“嫡长子继承制！”

杜如晦也一字一顿开口，“他们在逼殿下承认太子的身份！”

话说到这里，张随就是傻子也听懂了。

那如果李世民在这种场合承认了，对于李世民的威望是个打击不说，更重要的是，会让不少读书人直接丧失对李世民的兴趣。

原本，他们还想着太子和秦王能争争斗斗，但结果，你李世民连一个回答都回答不出，这样的老大，我要你何用啊？

因此此时的李世民其实也在着急。

他说了一大堆的其他东西，就是不提嫡长子继承制这几个字。

此时台下的齐王再也受不了了，直接开口道，“难道二哥没怎么读过书吗？还是说，二哥读书的时候贪玩了，以至于连最重要的回答都漏掉了呢？”

李世民的声音为之一顿。

他的笑脸一点点地收敛起来，眼睛微微眯着，像是要杀人一般。

他扭头看向齐王，开口道，“老三，你让哥哥说什么呢？你不就是想要从哥哥嘴里听到嫡长子继承制这几个字么？现在，你是什么感受？”

齐王笑道，“那二哥，你觉得这从祖宗一路流传到今日的嫡长子继承制，有没有道理呢？”

李世民平静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个制度，又是关系到先贤，又关系到祖上，总而言之，是绝对不能否认的。

此时齐王突然皱起眉头道，“那二哥现在在做什么？我听父皇说，二哥曾多次希望父皇答应你，让你成为太子，可你嘴上却说着，认为嫡长子继承制有道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二哥你心口不一啊？”

李世民的手攥紧成拳头状。

他压抑着怒气开口道，“本王不否认制度的问题，但是本王……”

李世民话还没说完，此时，头顶上传来一个声音。

“齐王殿下！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李元吉抬起头，看见了张随笑容灿烂的脸，顿时觉得晦气无比，阴沉着一张脸扭过头。

李世民却突然松了口气。

他知道，在歪理，耍无赖这方面，没人能斗得过张随。

果不其然，张随开口了。

“早先都传闻你想要刺杀秦王殿下！请问齐王殿下，如果单纯地遵照嫡长子继承制度，以齐王想要争夺皇位，齐王要怎么做呢？”

齐王大声道，“本王不会争夺皇位！”

张随顿时一愣，“你不会争夺皇位？不太对吧？你不会争夺皇位，你为什么对太子之位如此上心啊？你甚至于连杀你二哥这种蠢事都做出来了，哪怕到时候太子想要保你，都保不住吧？”

话音一落，齐王的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