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读书,写字,骑射,还会一起逃课,被夫子抓回来,一起跪在廊下,举着手掌心被夫子的戒尺,打得手心红肿,但是下次还敢一起惹怒夫子……
只是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人就渐行渐远,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他说话咄咄逼人,而自己又总是暴跳如雷,每每两人都是恶语相向。
再之后他去北疆战场历练,成了战神王爷,而他在京城天天花天酒地,变成了武安侯府的纨绔二公子。
如果不是他阴差阳错替妹嫁入晋王府,他们可能会是一辈子的死对头吧。
不过都是同窗,他们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僵吗?
还是两个人都死要面子,从未有一方软下态度。
沈衿头晕脑胀的站起身:“走,上床…睡觉!”
凤祁渊俊脸微窘,抬头直视着沈衿潋滟的双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衿一手拉他,一手拍了拍自己晕晕乎乎的脑袋,晃了晃:“知……知道!”
凤祁渊不知道是不是这桃花醉后劲太大,还是被沈衿身上的酒气感染了,竟觉得自己的脑袋也晕了起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
“不,你不知道,你不是最讨厌我的吗?”
沈衿此时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凤祁渊走,得留下他!
“以前讨厌,觉得你跟个冰块似的,不合群,还老觉得我不学无术,但是现在不怎么讨厌了!”
“我承认偶尔讨厌你!”
使出吃奶的力气,莹润白皙的额头竟冒出了细密的薄汗,气喘吁吁的,可是凤祁渊就是纹丝不动,难道这人是属秤砣的吗?
凤祁渊大掌一个用力,直接将沈衿拉进了怀里,天旋地转,沈衿的脑袋更加晕眩了起来,但还是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反手紧紧搂上凤祁渊劲瘦的腰肢,口中呢喃着:“你……不能走!”
凤祁渊眼神模糊,低声应道:“好,我不走!”
幽深的凤眸里泛起一抹淡色的猩红,沾着酒液的手,轻抚他眼尾的泪痣,果然是点的。
酒精的暖意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薄唇隔着面纱,轻轻描绘沈衿优美的唇瓣,这张嘴如果不是那么气人的话,该有多好啊!
不,不止是这张嘴,修长的手指慢慢划向手下跳动着的心脏,想起他天天变着法子在心里骂他的话,这里更是气人!
不过真难以想象,他怎么能想出那么多的词来骂他的?
真是让他又气又爱!
或许他也是气他的吧,新婚夜让他那么难受,又让他受了三年的委屈,如果他们都能不那么倔强,是不是……
窗外月色如水,洒下一片神秘的光芒,此时,两人紧紧相拥,仿佛他们又回到了桀骜不驯的年少时光,那时的他们,还不曾相看两厌,争锋相对。
清晨,一缕调皮的阳光透过雕窗投射进屋内,洒下一地金黄。
“唔~”
沈衿感觉自己的腰上,似放了个铁钳,嘴里嘟囔着:“好重!”好不容易推开,谁知身后滚烫坚硬的身躯又再次贴了过来,搂得更加紧了。
沈衿猛地睁开眼,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完了完了,昨晚最后怎么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面纱!
手指触到脸上的面纱还在,顿时松了口气,不能让凤祁渊知道扶风公子就是他,不然他就要提着剑来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