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邀能在第一次疗程结束就醒过来,这是令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
谢东诡给虞邀做检查的手都是抖的,到后来完全是让温樵接手的检查。
不得不说,99%的信息素匹配度,这个时候显得尤为恐怖。
其中这么多人里,最为淡定的,就是一直在他边上守着的折判。
所有人都把折判这两个多月以来的状态看在眼里,谢东诡甚至都有让他去精神科检查检查的打算。
但是在给虞邀做检查的这段时间,折判安静的仿佛任何事都和他完美没关系,他也不在乎一样。
虞邀也把他忽视的完完全全,谢东诡问什么,他都会点头或是摇头。
“你现在的腿部肌肉有些松,等你情况稳定一些,我给你找康复师慢慢调整。”
虞邀听见了,很乖地弯着眉眼冲谢东诡笑了笑。
饶是跟在谢东诡身后的温樵,瞧见这抹笑也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清瘦的身形使得套在他身上的那件病号服都异常宽大,头发长的都要落在被子上了,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儿瘦的可怜,笑起来显得更小了。
谢东诡揉了揉他的头。
虞邀又冲他眨眨眼,歪头看着他,这个疑惑的表情做出来差点让温樵鼻血直流。
萌死了!!
但是和他心境完全不同的谢东诡攥了攥拳,笑着跟他说:“等你好了再告诉你,好不好?”
虞邀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谢东诡把他的手机也给他了,干脆让他手好一些了打字交流。
等人都走了之后,虞邀看着对面的折判。
漂亮的眼睛没有丝毫波澜。
折判忽地想笑。
这是玩完了,觉得没意思了,连装都不愿意给他装了。
见他甚至都没有离开这个房间的意思,虞邀也不跟他继续对峙,抬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折判沉默着过去,要把他抱起来。
结果一靠近,就见虞邀摆了摆手,漂亮的眸底深处凝着寒意。
折判改成扶着他。
刚下地的时候,真的是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幸亏折判一直在他边上扶着。
但是说实话,这给了虞邀一种自己被折判折腾了一晚上后,下床也像是残废一样的感觉。
两个月的时间对于一般人来说,确实很长,需要康复师进行相关肌肉的练习。
但是虞邀在刀尖上混了那么多年,忍耐力和对自己的狠心程度都高的可怕。
硬是让折判扶着他这破药罐子的身子去了卫生间。
等一切都安置好,天都要亮了。
虞邀看着给自己掖着被角的折判,很轻地皱了皱眉,正打算扭过头不看他的时候,视线扫到了窗台上的茉莉花。
那是一盆一看就知道养的很好的茉莉,在黑夜里舒展着洁白神圣的花瓣。
人多的时候还没闻到,现在周围安静下来,花香还是挺明显的。
这一晚,折判就没有再住在病房。
等在外面的盛年晨看着从病房里出来的折判,还没说什么,就见自家先生抬脚来到抽烟区。
“有烟吗?”
“!!”
盛年晨被他吓了一跳。
折判戒烟已经很久了,他自己也不抽,从哪儿来的烟?
“没有……”
“去帮我买一盒吧。”
最起码到这里,折判还是正常的。
盛年晨很快就不这么觉得了。
因为当折判将还烧着的烟灰头按在手指上,然后忽地笑了,笑得眼角都带了泪。
“哈哈哈哈……”
如果说这是因为虞邀的醒来而感到放松和轻松,那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这抹笑甚至让盛年晨想到了当时他开车把虞邀送去医院的那回。
眸底猩红,神色癫狂病态。
仿佛被烫伤的不是他的手指一样。
好久,折判的笑声才弱下来。
他把烟放到那边的烟灰缸里,靠着墙心情很好地说:“找几个打手,力道狠辣的那种,最近就在医院附近便衣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