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兮一睡就是两天,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封梓卿已经提着礼盒在客厅等了两个时辰了,美人师父是不待见封家的,绣舒和未鸢心里也是记恨封梓卿的,但是瑾兮没发话,她们也不能怠慢了,所以还是客气地上了茶,只是瑾兮睡得正香,没人敢去打扰,也就要封梓卿多等会了。封梓卿醒后从封老太爷那里得知了一切,自知封家理亏,所以他没有任何怒气,就这么等着,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小姐,封家这般不领情,还害得你受如此重伤,就让那封梓卿等着吧,先生可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呢!”绣舒一边扶瑾兮起身,一边埋怨封家。
“他等了多久了?”
“两个多时辰。”
瑾兮从美人师父的怨气里看出,封家在她重伤后肯定做了什么过分的事,那时封家二老匆忙来请美人师父前去医治封梓卿,瑾兮虽是昏迷,但也能听到别人说话,封家的确自私了些,饶是瑾兮当时都有怒火,更何况她身边的人。
“算了,这些事怪不了封梓卿。”瑾兮整理好衣裳,“带我过去。”
绣舒万般不愿意,也得带瑾兮过去。
“相爷。”
“侯女。”封梓卿起身,“封某冒昧打扰,还请侯女见谅。”
“相爷光临,蓬荜生辉。”瑾兮在主位上坐下,她说的话过于疏离客套。
封梓卿知道瑾兮有所怨怼,也甘愿承受,这姑娘爱憎分明,丝毫不肯让自己受委屈,这般性子倒也讨喜,“听闻前些天侯女去了天音寺为江南的难民祈福,所以封某特地寻来了观音佛像,希望能合侯女心意,也希望能保侯府安宁。”
“相爷费心了,的确侯府最近不安宁。”瑾兮有言外之意,“相爷才智多谋,瑾兮有一事相问。”
“侯女请讲。”
“我府上有一百婢女是皇上赏赐的,但是她们在我府上并不守我侯府的规矩,也不打算认我做主子,我该如何?”
“侯女,这是皇上的天下,皇上希望对臣子有绝对的控制,忠义侯的名望太高,你富可敌国又站在瑞王一侧,皇上怎会放心于你?这皇城里有哪个大臣家中没有皇上的眼线,这偌大的天下哪里没有皇上的眼线?封家立足皇城已有百年,但府里仍有皇上的眼线,不是说封家没有能力除去皇上的眼线,而是一旦除去,皇上必定生疑,指不定变着各种花样监视封家,所以还是留着那个眼线吧,省去了许多事。再者,祸兮福所倚,利用这个眼线也能捉弄皇上,必要之时……”封梓卿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他话里的意思,瑾兮能够明白,“再者,你不是瑞王,没有血屠全府的本事。”
瑾兮歪着头思考着封梓卿的话,的确,他说得在理,只要侯府查出这个眼线,玩弄皇上于股掌之间也不是难事。
“听相爷一席话,瑾兮茅塞顿开。”
“是侯女聪慧。”
瑾兮找到了解决办法,心情舒畅,看封梓卿也顺眼了许多,“我为相爷诊诊脉吧。”
“有劳侯女了。”
“相爷的心疾已经治好,之前昏迷是因为身子经过折腾累着了,修养些时日身子就会利索的,到时骑马打架、捉鱼爬树都不在话下。”
“侯女大病初愈还得记挂封某的病情,难为侯女了。”封梓卿起身,一拜,“侯女的恩情,封梓卿铭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