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不救你。”

江明煦也跟着站起身，小声地吐槽着。他算是发现了，杨柳依最擅长的就是破坏美好的氛围。

怪不得她在五台山上这么多年，一个朋友都没有。茹雪能够包容杨柳依，也真的是茹雪包容性强了。

“这是哪里啊？”

黑夜马上就要来临，夕阳躲在云层后，将这个地方照的橙黄色般的明亮。

很奇怪的是，这个地方并不是开阔的岸边，而是一处宅子，只不过他们二人坠入的河水从这个宅子穿过。

江明煦自然是对这个地方万分熟悉：“这里是姜宅。”

江明煦牵着杨柳依的手，向前走着。

“姜宅？我的天，我们是怎么从皇宫里到这里来的！江明熙这个不要脸的，竟然把我推水里！长这么大，我从没下过水。”

杨柳依想起自己被推开的时候，看到江明煦和顾萌都在努力想要抓住自己，依稀之间还看到了江明煦跳入池塘中奋力游向自己的身影。

跟在江明煦身后，感受着他手握住自己的力道，看着因为营救她而被河水彻底浸透的衣衫紧紧贴在他单薄的身上，看着他湿掉紧贴在脸颊的黑发，看着他下巴时不时滴下来的水珠，杨柳依不禁咽了咽口水。

江明煦没有感受到杨柳依正在观察自己，只是拉着她继续向前走，解释道：“皇宫中的池水和这里的河水相连是我早就知道的。当时没有抓住你，看到你沉入池底，我就在担心你会不会被卷入暗流漂出皇宫。你不会水，肯定是难逃一劫。

不过幸运的是，因为姜宅这里很久没有人清理池塘的淤泥，竟然会在这里形成一个小浅滩。也万幸你身子沉，体型大，被搁浅在这小浅滩上。不过你喝了不少水，救你还是废了我不少力气。”

一通话下来，杨柳依是只听到了其中的“身子沉”和“体型大”。

“嘿嘿，看来师父说的没错，多吃还是有用的。”

杨柳依奇奇怪怪的想法让江明煦喜笑颜开，也让他还没有完全消失的刚刚的紧张和担忧全部消失。

“柳依，”江明煦忽然转身将杨柳依紧紧抱在怀里：“刚才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对你的感觉，但我只知道，如果你出了事情，我会很心痛。是一种让我痛不欲生的心痛。”

杨柳依有些诧异，她小心翼翼地抱住江明煦，轻轻问道：“你怎么了？你之前没有这么多愁善感。”

和一开始见的江明煦相比，现在的江明煦没有了当初的潇洒，让杨柳依觉得十分奇怪。

江明煦闭着双眼，用鼻子轻轻蹭着杨柳依的脸颊：“我身边，所有我在乎的，都离我远去了。我不想你也离开我。”

江明煦的声音沉重又平静。可平静下是他隐忍的波澜，沉重中是更深刻的深渊。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杨柳依用力地将江明煦抱住。

江明煦冰凉的生命因为杨柳依的出现，开始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