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吟从一开始的无所适从到现在已经已经习惯了照顾孩子,卷发老师从平时就看出来张吟很疼爱这个亲戚家的孩子,卷发老师开玩笑似的说:“你以后有孩子估计也是这么关注你的孩子了。”
时刻都在写东西的张吟,罕见的停下笔,盯着面前的数据露出疑惑的神情:“我很关注虞溪吗?”
她觉得自己只是一般的关注,关注这个自己曾经照顾几年的孩子。
卷发老师看她露出这种神情,张吟这种平时冷静温和的人表示强烈疑惑,这种反差让她说话的欲望越发强烈了,她甚至把椅子拉进了点:“就说我平时看到的,你让她在办公室睡觉,在她睡觉的时候给她扇扇子……”
张吟听着,没说任何话看起来在思考的样子,她这样的人一敛下眸子就有种水似的冷感,卷发老师碰了冷脸,心里以为张吟不愿意被说破对学生的特别关注。
她只好停下说张吟对虞溪的好,反而安慰起张吟来:“没事,反正过几天也热了,这个办公室也肯定蒸炉似的,到时候就别让她来了,或许她自己也不愿意来了。”
此后办公室未来几天都没有虞溪身影,卷发老师还以为自己说的话惹的张吟不高兴了,张吟决定跟学生拉开距离,或者虞溪调皮弄的张吟对这个亲戚家的孩子烦了。
直到她某天中午回到办公室拿东西,她还清楚的记得这天的情形。
那天她在办公室又见到了虞溪,屋子里除了虞溪的声音之外,还有电扇扇叶嗡嗡作响的声音。
虞溪高兴的去搂张吟的胳膊,指着桌子上的电扇让张吟看,又高兴的伸着手让电扇吹出来的凉风吹她张开的手指。
办公室都因为电扇凉快了不少,这个时候电扇可是紧俏货,卷发老师家有供销社的朋友,她跟朋友说了半个月,都没有把电扇说下来,而且她想要的还是一个小电扇,比不上这个电扇的一半大,这个电扇弄来就更麻烦了。
“我说几天之后就能看到的,”张吟把风扇面对她,眼镜后的眼镜专注的看着她,“这样会不会凉快一点?”
“现在当然凉快了。”虞溪简直要笑出声来。
她也有两天没来办公室,因为快入夏了,办公室这么一间狭小的屋子比外面也凉快不了多少,还不如她在柳树底下通风凉快。
张吟也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偏偏卷发老师在门口咳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有人在看,越过虞溪的肩膀,卷发老师面上很复杂。
进了凉快的屋子,凉凉的风吹在脸上,卷发老师却像是被外面的热气燎了一遍,她进来之后,张吟搭在虞溪肩膀上的手也没收回来,如果从亲人的角度,这个工作十分合宜。
而且两个人长得好看,张吟又带一种苍白的颜色,唇色缺血似的淡,又是一个性格冷淡的人,她没有谈过自己的婚姻状况,但卷发老师看到她资料写的未婚,30多岁还没有结婚,平时身边也没熟悉的男性,平白对一个远亲的孩子这么关注,就显得有点……
卷发老师刚从外面进来,办公室里开着窗户,不远处的桌子上摆着风扇,现在风扇的方向被固定住,只朝着这个位置吹,虞溪就坐在这个能独享风扇的位置,弯着腰正在写作业,头发被风吹的一动一动撩着脖后的肌肤。
虞溪脖子被头发吹的痒了,她挠挠脖子,手刚伸到脖子后面就被握住,张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根崭新的皮筋,手指缠着她的碎发:“我给你扎头发吧。”
嘎巴一声,是卷发老师手一重,手中铅笔断芯的声音。
即使虞溪担心的把电风扇朝向卷发老师,她就像被刺到一样,擦着脸上的汗匆匆拿了东西离开办公室了,连自己随身带着香帕子都忘了拿。
从此,卷发老师也不着急回宿舍了,每次她都在体育课上完,虞溪也跟着别人回去时,她才看看手表自言自语:“这么快就到放学时间了。”
她出去上个厕所,走到厕所边了,看见虞溪的身影走近办公室她都要急切的转头回到办公室,这么几次之后,虞溪也察觉到什么,中午的时候宁可跟着跑步也不去办公室了。
张吟叫她在办公室待着,她也不回办公室,眼尾还带着胭脂似的红,胸口像是装了只跳动的兔子,反而说自己不能搞特殊,她已经忘记自己在办公室有多快乐,张吟却想她在办公室。
她手总是带着凉,甫一碰上虞溪的脸就化了虞溪脸上的一点热,虞溪又不排斥她碰自己,烫烫的脸蛋往她手上蹭,那她不愿意进办公室就不是因为自己。
张吟眨眨眼睛,给虞溪擦擦湿润的鬓边,事情解决起来也很快。
卷发老师家里有人安门铃,她去了乡下,家里就丈夫一个人,除了工作还要接送孩子。
他一边说着来了来了,一边打开了门。
门口等了一伙安装工人,她丈夫还懵着呢,安装工人就核对完地址,让他让一让,丈夫懵着呢,就让工人们进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