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说思荆的坏话,都改变不了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当年本少爷去郊外赛马,却不知那匹马出了问题,结果失去控制坠了谷,遇到了去上香思荆,她当时与丫鬟走散,是她救了本侯爷,她这般个弱女子,一步一步将本王背出了山谷,又去找人回来救本王,回去便生了高热,差点儿丢了命,你说本侯爷不该爱她吗?”
严明朗大声喊道。
他不后悔,从来都不后悔,便是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也不后悔。
就算所有人都说他没必要,就算爹爹也说他被一个女人给利用了才落到这个地步,他也不后悔,没有孟思荆,哪有他的今天。
可严明朗没有瞧见孟思荆陡然苍白而又难看的脸色,她紧紧咬着牙,眼中的惊惧几乎要透出来了,说出来了,严明朗说出来了,她下意识的抬眼去看孟轻歌,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她继承了孟轻歌的记忆,应该也不是全部,所以不用怕,不用害怕孟思荆。
可是孟轻歌的脸色无比的平静。
她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好似叹息,好似嘲弄。
“就是这样,所以孟轻歌,本侯爷所做的一切皆是报恩,落到这个地步也不曾悔过,本王不喜欢孟轻歌,从来都不喜欢。”
严明朗道。
云朝暮点了点头,似叹息了一声,“可是,严明朗,如果当年救你的人不是孟思荆呢?”
“什么?”
严明朗愣了一下,似是没听明白云朝暮说的什么意思。
孟思荆已经彻底白了脸。
这边云朝暮接着道,“你说的大约是四年前的事儿吧,那时候孟轻歌刚回来孟家,老夫人提出去普陀寺还愿,那一日孟思荆也去了,但是在半路上的时候因为孟思荆一直跟老夫人有说有笑,她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像是被排挤在外面,她也看得出自己的祖母并不喜欢她,心里很难受,那种无形的自卑将她笼罩着,后来孟思荆好像唱了首曲子哄老夫人开心,随后问孟轻歌可会唱?
孟轻歌哪里会唱?她只听过村子里孩子唱过童谣,孟思荆这个行为不就是故意欺负她什么都不会吗?
当时的孟轻歌脸色无比难看,便回嘴了几句,且不想恼了老夫人的雅兴,就被赶下了马车。”
一些曾经属于孟轻歌的模糊记忆,如今再次浮现于脑海中。
“她下了马车,漫无目的的走,这香可不能上了,便想着走回府,可路那么远,她又不认路,便寻了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于是便瞧见了一个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她上前去救人,却发现这人竟是孟思荆的未婚夫……
不,不是她的未婚夫,她回来孟家以后见过那人一面,那是严家的小侯爷,是与真正的孟家嫡女有婚约的男子,该是她的未婚夫。”
云朝暮语气很平静,像是在娓娓道来别人的故事。
而严明朗已经整个人僵硬住。
这边云朝暮还在继续开口,“她想着喊人来,可是荒郊野岭,哪里有人?那男子受伤很重,神志不清,腿都摔断了,弯曲了,甚至身上还有伤口在汩汩往外流血,脸色白的吓死人,孟轻歌吓坏了,她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这人定然便救不回来了。
她用撕开的裙子包裹了那人的伤口,而后用力的将那人给背起来,幸亏她小时候干惯了农活,有一把子力气,所以便是费了点儿劲儿,她终于将人给背到了背上,可是那个是个九尺男儿啊,有多重呢?她便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唇瓣都咬出血了,也没有想过放下你,也没想过不救你,将你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