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可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起伏,但姜璧川依然注意到,在他说地月门三个字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握紧了一下。
“地月门?是什么门?”姜璧川问。
地月,地上之月,这名字好生奇怪。
“地月门不是一扇门,是一个江湖中的神秘组织,就和你们的门派差不多,但是它隐秘许多。”
姜璧川有些惊讶:“莫不是魔教性质的派别?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也可以说是魔教,它是位于南方的一个秘密组织,极少有人知道。”
姜璧川完全愕然,目瞪口呆。
原来还真的有魔教,魔教在她心里一直是虚幻而缥缈的,而如今她身边的这个人,似乎与魔教有某种联系,这让她感觉到与魔教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内心既惊讶又骇然。
卫北浔没管她惊讶错愕的表情,继续说:“十三年前,我家发生了一些变故,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母亲带着九岁的我一路奔波往西,不小心踏入了地月门的禁地,被抓了起来。”
地月门有一个规矩,便是要在八月十五这天用数十个童子的鲜血来祭月,而当时正是在八月十五的前一天,所以他们便将卫北浔划入了第二天用来祭月的童子之列。
卫北浔的母亲得知了这个骇人的消息后,哭着跪着求他们放了他,但是千求万求都没有用,那帮嗜血的恶魔才不会对待宰的羔羊有一丝同情。就在他母亲和他绝望之际,却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自称是地月门四堂主,说卫北浔的母亲很漂亮,如果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可以让卫北浔不去当祭月童子。卫北浔的母亲为了救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八月十五的晚上,那个四堂主找来另一个童子代替了卫北浔祭月。
但是,在祭月仪式完成后,那个四堂主却把卫北浔和他母亲从牢笼中带出来,领去了他的住处,还好肉好菜地招呼他们吃了一顿。
卫北浔当时还以为,吃完饭他就会放他们走了。
但是等他们刚吃完饭,外面就走进来十余个身强力壮的男人,那几个人听那四堂主的吩咐把他母亲带去了里面的一个房间,那个房间里有一张很大的床。
卫北浔拿起桌子上的酒壶,猛地灌了一大口,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要刺进别人的心窝。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被安排到隔壁的一个房间睡觉,旁边两名彪形大汉守着我。隔壁的床,‘咯吱咯吱’几乎不停地响了一整晚。”
他听到了隔壁大房间里不同男人兴奋的吼叫与喘息,却没听到母亲的一点声音。
第二天,卫北浔进到那个房间里,他母亲已经奄奄一息,连话也说不出来。她见了他,眼里含着屈辱的泪水,费尽全力把手向他伸过来,嘴唇动了动。
但是她的手还未触及到他的脸庞,便重重地垂了下去。她死了,从她最后嘴唇的形状,卫北浔知道她说的是五个字——活下去,报仇!
姜璧川怔住了,没想到卫北浔还有这样惨痛的经历。她无法想象,卫北浔看到母亲受如此凌辱时是怎样悲痛的心情。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会被地月门的人追杀呢?”姜璧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