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轻轻地点了点头,拿上那壶还未喝完的琼花金露,便匆匆从后门走了。
老板和店小二对视了一眼,店小二连忙将桌子收拾干净,板凳也摆整齐,恢复到那位客人未进来时的样子。
马蹄声越来越近,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四个人破门而入,门是被他们一脚踢开的,老板和店小二都惊了一下,连忙过去问:“几位客官是来喝酒的么?”
那几个人没理他,眼睛往酒馆里扫视了几眼,问道:“刚才有没有人来过?”
“没,没有。”
老板和店小二纷纷摇头。
“当真没有?”几双眼睛露出凶狠的光,一齐审视着老板,“要是敢说谎,马上把你的头拧下来!”
老板看到他们手里的刀剑,吓得额头上冷汗直冒,战战兢兢地说:“没,真没有……冰天雪地里,除了你们四位,一个人影也没有……而且事关身家性命,小的不敢撒谎。”
那四个人看他这熊样,觉得就算是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说谎,便在酒馆里随便看了看,然后就走了。
老板站在门口看到他们骑上马离开后,跌坐在长凳上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
这简直太吓人了,要是他们再不走,估计他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那个年轻客人到底是怎么惹到了这么凶神恶煞的几个人啊!
“要是被那几个人抓到,那个客人会不会被杀死啊?”店小二紧张兮兮地问。
老板叹了口气:“应该是的。”
…
临过年了,腊月份在银安城里发生的两起命案都没有被侦破,督察院也派了官员来负责查这两个案子,但是都一无所获。
在过年这几天,朝廷也开始调休,于是案件一拖再拖,被拖到了年后再调查。
过年休整其实是一个借口,正好可以将调查时间延长一些,不然两名被害人的家庭背景都很强,若在规定的时间内给不出一个交代的话,朝廷怪罪下来,督察院这边也很难办。
腊月二十八,姜璧川一整天都没有看到卫北浔,她早上起来时,卫北浔已经走了,到了晚上客栈关门时,仍不见他回来。
这要是在以往,倒也很正常,卫北浔平时经常早出晚归,姜璧川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但是在快要过年这几天,他不是闲暇了许多吗,怎么现在又有事忙?
今年闰四月,腊月二十九即是除夕。
腊月二十九,也不见卫北浔的踪影。
过年这几天,客栈里住店的人变得很少,留下来的几乎都是在银安城没有亲戚朋友、没有着落的人。
掌柜见客栈里的人无处可去,便提议大家一起过个热热闹闹的年。
掌柜、店小二、厨子还有几位旅居的客人,在除夕的夜晚,围坐在一桌,共同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席间大家一起喝酒吃肉,肆意畅快。但满桌的男人,只有姜璧川一个姑娘,没有卫北浔在,她不敢喝酒,怕喝醉。
毕竟她对这些人也不了解,不是谁都像卫北浔那样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