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能恢复?”
有些事情,必须从这个稳婆嘴里问出来,他的长相虽然跟父皇相似,但更多的确是像皇后。
如果,他不是皇后的儿子,那他为何会与母后如此相似,这点解释不通。
慕寒看了一眼吃了药已经昏过去的吴稳婆,皱了皱,“明日便能清醒。”
“好,明日你亲自来问,把人带下去吧!”
“是。”
就在慕寒快要退出去的时候,顾北辞突然开口,“让苏奕把郑公公带过来吧!”
顾北辞面色有些发寒,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凄凉和痛苦,他是被郑公公从小看着长大的。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郑公公竟然也是母后的人,甚至还差点害死了殊儿。
看在以往的情分上,若是别的事,他都可以原谅,选择当做不知道,可这件事不行。
他不允许他的小桃花有任何的危险。
“殿下。”郑公公推开门,颤颤巍巍的跪在他面前。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知道当他听到林小公子没事的时候,他心底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郑伯,是母后让你这么做的对吗?”他想不到,整个京都除了母后,还有谁能让他如此听命。
郑公公眼中含泪,看向顾北辞的目光满是复杂和不舍,最终他什么也没说。
而是开口道:“殿下,老奴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也不求殿下饶恕,只希望殿下能代老奴跟林小公子说一句对不起。”
见此,顾北辞便知道他什么都不会问出来,郑伯他是不会说的,他是要包庇母后到底了,将所有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
顾北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的那一点不舍和柔情,彻底消失不见了。
挥了挥手,让苏奕将人带了下去。
门被轻轻的关上,顾北辞有些脱力的坐下,手指捏着鼻梁,满脸都是疲惫。
小时候,母妃对他还是很好的,亲自教导他写字,读书,亲手为他做衣服,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
这些事,慢慢的就变了,母后再也不会温柔的摸他的头,整日冷若冰霜,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厌恶。
是什么时候呢!好像是他五岁那年,母后又怀孕了,母后的性情开始大变,再也不会那个温柔的娘亲,变得神神叨叨,整日说什么‘她要回去’,‘她不要待着古代’,‘她不要成为笼中雀’之类的话。
更甚至,自从嘉敏出生后,看都不曾看过嘉敏一眼,后来还是他发现嘉敏身边的嬷嬷虐待她,这才将人带到自己身边亲自照顾。
对于这件事,母后更是问都没问,就像是嘉敏不是她亲生的一般。
这几年,母后对嘉敏才慢慢好了起来,毕竟他们慢慢长大,嘉敏不能一直跟他住在一起,母后才将嘉敏接了过去。
只是,他明明记得嘉敏是个很懂事乖巧的孩子,自从去了母后那边,开始变得嚣张跋扈,一不顺心,就打骂宫人出气。
顾北辞叹了口气,嘉敏他可以肯定一定是母后的亲生女儿,只是不明白母后为何对嘉敏也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至于郑伯,他几乎是被郑伯一手带大的,他也知道郑伯做这些都是为了他。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动林砚殊,那是他的逆鳞,郑伯明明一直都知道,他从小时候见到那个小团子的第一眼,他就告诉过郑伯。
将来,他长大了,定要把人娶回东宫。
虽然,这些年外面都在传,林尚书府的小公子,就是个小纨绔,但他不在意这些。
明明之前,郑伯还对他那么好,说帮他看良辰吉日,为何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
他有些颓废,随手拿起衣服披上,顾北辞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天空中圆圆的月亮,仿佛看到了林砚殊那纯洁的笑容。
一瞬间突然有些想那个小家伙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脚下轻点,避开人出了东宫。
一路到达尚书府,对于林砚殊的院子,他已经很熟悉了,很快就到了舒宁苑。
此时,舒宁苑一片灯火通明,林砚殊正趴在床上看着画本子。
他从小就不喜欢看书,还是被大哥逼着才学了一段时间,之后去了国子监,更是天天翻墙溜出去玩儿。
根本就没怎么学过,林砚殊看着手中的话本,津津有味儿,夏竹正在一旁给他扇风,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唔,哈哈哈……”林砚殊吃着葡萄,看的哈哈大笑。
夏竹脑袋一点,差点栽倒地上,连忙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
“少爷,你身上还有伤,已经很晚了,还不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