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变故发生得实在太快。
贺宛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已经被薛晋荣亲卫控制住,当然辛月也一同?被制住。
“薛将军这是何意?”贺宛左右挣扎不开,语气中也显然带了怒气。
在她看来, 即便?她私自出宫, 也不算是多大的罪行,只要?她还是陈国皇后, 薛晋荣便没有资格这样对待她。
可薛晋荣却冷笑一声道:“皇后娘娘, 您深夜偷偷出宫,在宫外私会从前的北岐人, 这是意欲何为??”
贺宛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却觉得极为?可笑,“你的意思?是说,我与她在此见面是为?了密谋造反?我们不过两个弱女子而已, 这话, 你自己听着不可笑吗?”
接着, 她又好似想起什么, 嘲讽道:“薛将军不会因为?你妹妹的事, 公报私仇吧?”
“是否有造反之心, 臣无法论?断, 还是应当交由圣上定夺。”薛晋荣没了与她争执的兴致, 撇了一眼身?侧亲卫, 吩咐道:“把人带回去?!”
亲卫拱手应道:“是!”
贺宛原本是想继续挣扎的, 可一听薛晋荣说要?将她带回去?见陈俞,她便?没再挣扎了, 只是还有些隐约的不安而已。
原来她以为?薛晋荣怀着公报私仇的念头, 定是不会让她好过,指不定在她还未有机会见到陈俞之前就定下?了她的罪行, 可不想薛晋荣竟是要?将她送去?见陈俞,她心底明白,若是陈俞,无论?如何都还是会护着她的。
所以她唯一需要?担心的便?只有若是辛月说出了些不当说的来,那她应当如何去?同?陈俞解释才好。
等薛晋荣带着贺宛等人要?入宫时,天?边已经有了熹微的晨光,他们守在宫门口等了半个时辰,便?正?好到了开宫门的时候。
薛晋荣的亲卫押着贺宛直接往宣明殿方向去?了。
一路上,有宫人瞧见这般景象心里虽然都极为?惊诧,可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纷纷只是垂头行礼。
等到了宣明殿,文锦见薛晋荣竟是押着贺宛等人前来,一时神色也不由得有几分古怪,连忙上前一步迟疑道:“薛将军,您这……”
贺宛再怎么说也还是陈国皇后,便?是当真犯了什么错,也轮不到薛晋荣将人这般不顾情面的押送过来吧。
“文锦公公,我是来求见圣上的。”薛晋荣却并未解释什么,只神色平静道:“还请公公代为?通传。”
文锦往殿内瞧了一眼,又提醒道:“将军,奴才知道您因为?薛小姐的事,心里很是不满,可不管如何您还是要?有些理智,倘若圣上当真瞧见您如此对待皇后娘娘,恐怕是……”
陈俞有多么在意贺宛,文锦应当是最为?清楚的人,他甚至舍不得让贺宛受一点点委屈,又怎么可能?会在看到贺宛被公然押送进来之后无动于衷呢。
此时的文锦虽然瞧见贺宛的穿着有些古怪,但却根本不曾开口问起到底是出了何事,因为?他明白,不管贺宛是否当真是做了什么,陈俞都会容忍。
与其如此,还不如劝一劝薛晋荣,免得再惹怒圣上。
可薛晋荣却并未将文锦的话听进去?,只道:“这些事我心里都有数,公公只需帮忙通传一声便?是。”
话说到了这份上,文锦也不好再劝,只得硬着头皮踏入殿内,屈身?小步来到陈俞身?前禀报道:“圣上,薛将军来了。”
陈俞听见薛晋荣的名字,不由皱眉,“今日不是休沐么,他来做什么?”
显然,因为?薛晋嫣的事,陈俞并不是那么想见到薛晋荣。
文锦想起方才瞧见的景象,神奇古怪道:“薛将军他是带着皇后娘娘一同?过来的,甚至……”
说到这,他下?意识觑了一眼陈俞神色,而后才接着道:“甚至是将皇后娘娘押送过来的。”
“什么?”陈俞果然变了脸色,语气中带着怒火道:“让他进来,朕倒是想看看,他难道是想造反不成?”
文锦连忙应下?。
不消多时,薛晋荣便?带着贺宛一道入了殿内。
贺宛一见了薛晋荣,忍了一路的眼泪瞬间便?落了下?来,也没多说什么,只声音凄婉地唤了一句“圣上”,便?已经让人觉得她是受尽了屈辱。
陈俞见此景象,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冷眼看向薛晋荣,厉声问道:“薛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薛晋荣面色未变,态度还极为?恭敬,他拱手道:“圣上,臣此次之所以将皇后娘娘带来,是因为?皇后娘娘身?份非比寻常,她不只是北岐人,更是北岐帝姬!”
这事,陈俞是知道的。
只是他并不曾同?他人透露,对外只说贺宛只是个寻常的北岐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