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洞府的榻上, 看着榻上的帘帐这时候还愣了一下。
等等,他不是在藏书阁睡吗,怎么一觉醒来回洞府了?
眼前的月色帘帐确认就是他的房间, 殷鹤满脸茫然, 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
这是怎么回事?
谁这么好心, 还能把他给搬回来?
心里古怪的念头一瞬间闪过,殷鹤坐起身后发现自己昨天靠在书架上时感觉酸软的脖颈也不疼了,像是被什么敷过一样,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系统先生,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来的?”
谢弃云淡淡应了一声:“在藏书阁睡不舒服。”
殷鹤摸着脖颈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 又想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等等, 昨天晚上系统先生送他回来的路上不会被人看到吧?
他目光下意识地想要瞥向隔壁, 又担心被发现,只能隐晦的问:“系统先生,你昨晚没被发现吧?”
“回来的时候对面院子里昨天晚上有没有人, 灯还亮着没有?”
他纠结无比,谢弃云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下。
“灯没亮。”
他昨天就在殷鹤身边, 旁边的院落便也没有人, 只可惜殷鹤听不出他话中的意思, 这时候还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剑尊昨晚应该是不在吧,幸好没撞上。”
要是被发现就惨了,殷鹤觉得可能第二天悬剑峰就要召开弟子大会审判他们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他说了几句之后就不敢再问系统先生了, 生怕识海里的交流被隔壁窥见。
谢弃云也不知他怎么那么害怕“剑尊”, 随着时间增长不仅没有改观反而愈发警惕了。他原本以为让殷鹤与他同道带他去上古战场遗迹能减轻他对自己的敌意,却没想到好像没什么作用, 心里倒是头一次生出无奈的情绪。这时候看着他翻来滚去半天之后爬起身来,打了热水擦了擦脸。
“要去做什么?”他忽然开口。
殷鹤吓了一跳,左右看看:“系统先生,小心。”他顿了一下:“我们这几天还是暂时不要交流了。”
“如果有事的话也要出洞府之后再说。”
他心里压低声音,生怕有人隔着他脑子听见。毕竟剑尊那么可怕,谁知道会不会随意一瞥就发现了。
谢弃云:……
“你是他徒弟,他不会对你怎么样。”
擦完脸的红衣剑修却摇了摇头:“谁知道呢。”
就算是剑尊不对他怎么样,那系统先生呢?难道正道门派会放过一个疑似邪灵的存在吗?他才不会拿系统先生的安危冒险呢。
心里的话没有说出来,殷鹤只是放下了帕子。
“昨天在藏书阁躲了一天,今天就换个地方去试剑台吧。”
“正好也很多天没有练剑了。”
谢弃云不置可否,没再开口。
殷鹤也松了口气,收拾好后.精.神满满的又出门了。
剑尊住在殷鹤院落附近的事情第二天不少人都知道了。在众人看来,殷师兄即使是不随身侍奉师尊,这时候应该也天天呆在洞府里啊,毕竟洞府离剑尊那么近,说不定什么时候练剑就被尊上看到随意指导了。
哪怕剑尊只是随意一句话,也不知道对普通修士来说受益多少啊。谁知道他们刚艳羡着殷鹤的好运气第二天就在外面见到了殷鹤。
同门们:……
这家伙怎么出来了?是不是傻啊。
就连秦镜之也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殷鹤是与尊上有些关系的。此时见殷鹤第二日便出来练剑,心里的猜测又有些迟疑,莫非真的只是殷家托尊上庇佑殷鹤?
但下一刻秦镜之又微微皱眉,殷家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难道真是他想多了,尊上在十九日出现只是个意外?
心里莫名地想着,在看到殷鹤出现时他还是点了点头。
“殷师弟要去哪儿?”
冷不防被叫住,殷鹤回过头来看清人后抽了抽嘴角。真是晦气居然又遇到秦镜之了,悬剑峰怎么这么小啊。
每次都能撞到不想遇见的人!
看这家伙的样子像是刚刚看诊回来?
见殷鹤目光望过来,秦镜之主动解释了一句:“问药谷的葛谷主逗留已有些时日,这段时间听闻南天海的沙树要开花了,葛谷主便准备启程去南天海采药。”
“我便提前过去再诊脉了一次。”
他身上的毒素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最后再用一味沙海血就能彻底拔除,此时并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