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锦宁忽然疑惑地提高了音量,“蛊?我听说秦家暗阁便有卖蛊毒一事。”
她与皇后的视线相撞,沉吟少顷后她再次说道:“我倒是记得先前沈少卿身中剧毒,要需秦家血莲解毒。后来我去沈府探望得知沈卿卿便是去了衡城鬼市,会不会在那里她就买下蛊毒只为用来控制殿下。”
“衡城鬼市?”皇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本宫记得半月前州儿也去了衡城鬼市。”
“嘶...沈少卿中毒也正是半月前,莫非当时是殿下带着沈卿卿一同前去的衡城?”
顾锦宁有意无意引导着局势,偷眼瞧着不知在想什么的皇后,她闭紧嘴巴生怕一言不慎便永坠深渊。
忽地,一个婢女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控诉:“那沈小姐在东宫暂住时就不是善茬,搬进来的当晚就坑害了两个掌事的姑姑。如此喜好生事,那必定是个为达自己目的不惜任何手段的小人!”
“启禀皇后。”
殿外,站着个刚搜查完沈府的侍卫。
“臣在沈卿卿的卧房中发现两只虫子尸体,经过证实最近几日她也一直在与秦家密切联络。”
皇后眯起眸子,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在场的人浑身恶寒。
她缓缓站起身,“带本宫,去天牢。”
……
昏暗的牢狱里散发着阵阵腥臭,角落里蠕动的虫子正缓慢地啃啮着腐肉的碎屑。沾染乌黑血渍的稻草皱巴巴沾成一团,粘腻的木门上错落着重叠着大大小小的血手印。
牢房正中央,是半蹲着身子检查小腿伤势的沈宴卿。她心神不宁地望向驻守在两旁的狱卒,想破脑袋她也没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吱呀——
远处,传来陈旧木门推开时的呕哑声。
长廊的墙面上倒映出人影的轮廓,微微晃动的步摇折射的光落在了牢房外一个残缺的破碗上。
一股强烈的不安近乎要把她吞噬,她匆匆低着头不敢去看。
狱卒解开木门上的锁,连拖带拽把沈宴卿带到刑房中。
“大胆罪女!你是如何残害的太子殿下,还不快从实招来!”
沈宴卿无措地摇了摇头,“臣女冤枉!我与殿下不过是恩情往来,哪有好端端去残害殿下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道理。”
“呵!”
“八成是你见我与殿下亲昵,而你因妒生恨故意伤害殿下。”
门口,是神情哀怨厉声斥责的顾锦宁。她痛恨地瞪着沈宴卿,宛若失控般她用力拎起沈宴卿的衣领。
“你要害就来害我,分明是我的出现才分走了殿下对你的爱,你怎么能舍得去伤害曾经对你情重的殿下!沈卿卿,你简直就是个没有心的毒妇!”
沈宴卿愣愣地望着她,没等开口余光看到刑房门前又站了一人。
她下意识看过去,皇后那张来不及收回错愕的脸完完全全落入她的眼中。
“沈宴卿?!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