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扑通一声跪下,他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颤抖着声腔说着:“少爷,我已经在万般阻拦,但沈小姐听到你会出来时,说什么也要走,根本就拦不住。”
秦元承愣了愣,忽然心里就生出许多不满,连带着他周遭的气压都跟着低了又低,“以后不管何时她再来求见,你都给我拦在门外,也不必再向我通传。”
……
“沈姐,我们等一天了真就这么走了啊。”
奕元怀里抱着一大堆刚买好的东西,艰难从上方探出头看着一旁翻看书卷的沈宴卿。
“我们来见他不就是为了套他的话来探探底,可他先是晾了我们一天,又在与顾锦宁攀谈过后才像施舍一样想在门口敷衍我几句。如此不诚心,咱们就算想问也问不出来什么,所以还何必再浪费口舌。”
沈宴卿眉眼间尽是倦意,她放下书却看见沈府里似乎格外忙碌。
把东西搬回别院后,她叫住一个端着盘糕点的丫鬟,“府里可是有什么喜事,怎么这样热闹。”
“回禀小姐,是二少爷今日回府。”
嚼着栗子酥的奕元好奇地凑到近前,“沈姐,那咱们是不是要跟他们一块吃饭啊。”
“就算不吃按照礼数也该见见我这刚归家的二弟。”沈宴卿颇感头疼,“咱们挑挑方才买的东西有没有适合当做贺礼的,也不必多贵重,是个心意就行。”
可两人翻了半天,这才发现买的不是吃食就是她随身用的,没有一样适合拿来送人。她在屋子里环顾一圈,但来时她行李不多也没什么值钱物件。
“小姐。”
门口传来敲门声,抬头看去是怜芝小心翼翼地俯身行礼。
“上午我听说二少爷回府,想着我们应备点薄礼来。”她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但我昨日翻找解药时发现小姐屋中确实没有什么适合做贺礼的东西,所以才冒昧买来个梅亭摆件。”
说着,她碎步上前将那个摆件放在桌上。
那木雕的梅花上缀着点点白色雪痕,做旧的长亭前一琴一酒更显侠气,尤其是倚在树下舞剑的小人做得格外栩栩如生。
是个值钱的东西。
沈宴卿摸索着钱袋里的银子,“辛苦你想得周到,多少银子买的,我补给你。”
怜芝连连摆手,“算是我弥补昨日的唐突,更何况为主分忧本就是奴婢该做的事情。我也是怕小姐因为昨日一事与我生出嫌隙,毕竟我现在无依无靠能仰仗的也只有小姐你了。”
她讨好地笑笑,低眉顺眼的与秦府时浑身扎刺的样子截然不同。
沈宴卿也没推辞,刚拿起摆件便嗅到上面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某种花香闻起来很是愉悦。
“小姐,下午你不在时夫人亲自来宴请你一同吃晚饭,算算时辰也差不多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