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卿拖着奕元走的艰难,只是才走到洞门前,她就看见怜芝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踢了她脑袋一脚,旋即她嗓子像是卡住什么东西一样猛咳一声。
见她醒来,沈宴卿讥讽地勾起唇,她轻轻放下奕元,提着箭抵在怜芝的喉间。
待到怜芝看清眼前是谁时,她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你!你竟然从他手中活了下来!”
“别杀我!”怜芝害怕地缩紧身子,死死抓住沈宴卿的衣摆尖声道:“我活着绝对有用!我了解秦家机关,可以带你们平安出去!”
沈宴卿并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她,手掌下压一道血痕在箭矢处显现。
“而且今晚绝对事有古怪。”怜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她颤抖着手指着屠夫的方向,“秦宅机关重重,一旦触发更是满院飘毒,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毫发无损来到血莲谷。”
“另外屠夫他异于常人,虽偶有破戒但看见入侵者他向来都是打个不死不休,从来没出现过今天这种情况。再有今天谷内也没有向往常那样毒气弥漫,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夺得血莲未免太顺利了吗。”
沈宴卿暗暗思量,柳娘再三叮嘱秦宅危险,可实际上她遇到的不过是一条致幻的长廊,以及血莲谷里轻松就能除掉的屠夫。如若仅是如此,那些高手又怎会全部丧命。
她回想着跟秦宅有关的线索,想起初见时他贸然登场解围,想起同仙楼中郑柏所言秦家产业上至皇室官家,诸多事情串联一起保不齐此次引她前来鬼市就有秦家少爷一份功劳。
可是即便到现在,她也没想明白引她来鬼市的人究竟是何居心。
“秦元承...”她失神轻喃,突然她脑中阵阵剧痛袭来,眼前愈发飘忽,失重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
喉间腥甜翻涌,松懈了全部力气后五脏六腑是钻心的疼。意识逐渐混沌,她沉沉晕去。
……
阴冷的北风肆虐着吹透衣裳,跪在院中的怜芝面色苍白地看着秦元承潦草舞剑。
东一剑扎在了端着暖手炉的丫鬟身上,西一剑刺穿拿着酒壶的侍从心脏。
滚热的血喷溅在怜芝的脸上,在下一剑即将插进她的身体前,她闭上眼高声喊道:“少主!沈姑娘说她一定要带我走!”
久久没有感受到疼痛,她知道自己大概是赌对了。
额头冷汗出了厚厚一层,她睁开眼看向神色莫测的秦元承,声音不自觉有些发抖,“因在谷里我拼命护着她,她一时感动便想带我离开秦家。沈姑娘心善,若是她醒来得知救命恩人已死,恐怕会为此忧心。”
秦元承厌恶地盯着她,“脏东西。”
忽地,有小厮前来通传,“启禀少主,沈姑娘醒了。”
而另一边,浑身酸软的沈宴卿勉强坐起来,一旁的丫鬟又是递水喂药,又是拿毛巾擦着她的脸。
她不适地闪躲,嗓子莫名有些沙哑,“这里是秦宅吗?”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