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年大火,他后背被火灼伤。如果他是我的孩子,那他后背定有灼痕。”
“那绝对没有。”奕元连连摆手,“师父给我洗澡的时候从未说过我背后有什么灼痕,不然就凭师父对我的关心,如有异状他怎么可能不向我告知。”
沈宴卿眼神示意他不要多嘴,她接着问:“那楚云瑞是何人。”
柳娘斜眼瞥着她,“我凭什么告诉你。”
“如若那楚云瑞真是奕元生父,到时你们一家相认或是重归于好或是刀剑相向,都要有个契机才是。何况奕元他心性纯粹,你们母子相聚不也是个欢喜的好事。毕竟我只是个局外人,也只是真心想看奕元究竟身世如何。”
奕元不自在地一直乱瞟,他凑到沈宴卿身旁小声问:“我也和沈姐一样要有爹娘了吗。”
他眼睛亮亮的,嘴上说是抗拒可眼中是藏不住的期待和欣喜。
柳娘盯着看了半天终是长叹一声,“还是前朝时候,皇帝昏庸密谋处死了他爹。他心中郁闷多次买醉,于是就和我夜夜缠绵。可他却觉父亲丧期未过,这时生子不合礼数,硬要我落胎。”
“我又岂能让我的骨肉白白殒命,于是来到衡城偷偷养胎。却无意间被他撞见,大着肚子又要了我几回。结果那夜小产,他误以为我死了,怕官府追责这才放了一把大火。”
“真是个混账东西,我奕元怎么可能有这样一个不敢担当的爹!”奕元气得一拍桌子,“就算你不是我娘,日后我要是见到那个狗东西,我都要上去抡几个巴掌给你解气!”
可沈宴卿却是警惕地眯起双眸,当年满朝只有谏官姓楚,名叫楚荣恩。是个忠言不讳,忧国为民的良臣。那时他常常在父皇饮酒作乐时直劝真言,哪怕多次被晾在殿外也不放弃。
她记得父皇说过,那老头虽说话难听但不失偏颇。
即便父皇满脑子只想着寻欢作乐不管江山社稷,他也从未看不起这些一心为国的忠臣。只是后来父皇日夜被劝谏实在心烦,就同意楚荣恩的改革新政,说随他放手去做即可。
但也就是从那之后,突然传出楚荣恩被杀的消息,事后草草结案慢慢也就无人在意。
不过绝不是柳娘口中被父皇处死,莫非当年楚荣恩的死另有蹊跷?
沈宴卿思索良久,想着回京后去会会这个楚云瑞。打定主意,她刚抬起头就看见满身杀意的陈庭州站在二楼。
正准备开口叫他,却看见他长剑一横,站在他身旁的护卫连声音都没发出就直挺挺倒在地上。
视线相触,陈庭州将滴血的剑指向她,他眸光幽冷却勾唇轻笑。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