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皇帝的脸色极其的阴沉,他冷冷的看着殿中的众人,似乎在思量什么。
此时,逍遥王的人押着婢女走到了明德皇帝的面前,恭敬的说道。
“皇上,此人是东宫伺候殿下汤药的婢女,她知晓此事是何人所为!”
俞贵妃大惊,重重拍桌冷声道,“还不速速说来,若是有所隐瞒,本宫决不轻饶!”
人群之中,时逍韫忽然有些不安,俞贵妃与先皇后从来不对付,更是数次对太子出手,如今如此关切,只有一种可能……
她与逍遥王在算计什么!
那婢女时卿认得,是东宫给太子熬煮汤药的婢女,名为冬儿,上次因蓄意勾引太子,被墨白斥责一番,后面只在东宫做杂活儿。
逍遥王将此女搬出来,意思不言而喻了。
冬儿跪下,重重的朝着皇帝叩首,声音颤抖说道。
“皇上,奴婢是东宫伺候太子的小宫女,本无意掺和此事,只是太子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不能看殿下危在旦夕,而对真相有所隐瞒,哪怕……奴婢知晓自己无足轻重。”
时卿和轩辕衡相视一眼,将局势一览无余。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明德皇帝揉了揉眉心,事情真假错杂,太子病危,将他的思绪全部都扰乱了。
“是宁安侯夫人时卿所为,奴婢曾看到,她亲眼在奴婢给殿下准备的汤药中下药,太子对她那般好,将她视为恩师。
奴婢不懂,为何夫人对殿下如此狠毒!奴婢人微言轻,知晓自己犯了大错!”
逍遥王的目光落在轩辕衡身上,他趁机说道。
“皇上,时卿区区女子,对付太子殿下做什么,依微臣看,是轩辕衡起了不臣之心,不满如今侯爷的位置,而是……”
俞相如今与逍遥王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他连忙帮衬道。
“皇上,王爷所言甚是,此事只怕与宁安候脱不了关系,殿下如今命悬一线,请皇上为殿下做主啊!”
墨白听到这里,有些急了,殿下最是信任时卿,她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连忙跪下,为时卿说话。
“皇上,宁安候夫人若是想出手,当初殿下忧思成疾时,她有数次的机会,可夫人没有,她给了殿下重新活着的勇气,怎么可能要殿下的命!
况且这个侍女,当初是想攀高枝,被殿下责罚了,奴才以为,是她心生怨怼了才这般……”
俞贵妃冷冷道,“真是吃里扒外的东西,殿下待你这般好,你竟是帮旁人说话!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明德皇帝看了一眼墨白,只沉声道,“此事与你无关,好好照顾殿下。”
墨白有些委屈,更是为宁安候夫妇不值,只是自己人微言轻,终究证实不了什么。
“是,陛下。”
朝堂上逍遥王的党羽齐刷刷的跪了下来,请求治罪轩辕衡,毕竟人证物证俱在。
哪怕皇帝对轩辕衡信任,可这种信任,比起太子的安危而言,实在是无足轻重。
轩辕衡是明德皇帝手中的一把利剑,只有他死了,这朝廷江山才能有他的方寸之地。
明德皇帝有些为难,最终看了一眼轩辕衡,沉声道,“近来你也甚是劳累,你与夫人新婚燕尔,这段时日好好回去府中歇着。”
轩辕衡神色不变,仿佛被贬斥的不是自己。
他从容淡定道,“是,微臣明白。”
明德皇帝又说道,“至于你手中的兵权,如今便交由朕,等日后朕再来传召你。”
逍遥王脸色微变,有些不悦。
他原本想趁机夺走轩辕衡的兵权,没想到,明德皇帝会直接将兵权给拿走,也不知是不是在防备自己。
轩辕衡拿出虎符来,走到了明德皇帝身侧,将虎符放在了案桌上。
明德皇帝对身旁的太监说道,“来人,送宁安候夫妇回府。”
时逍韫脸色微变,皇上莫不是怀疑轩辕衡,那侯府的处境不知多难。
他沉不住气,想为轩辕衡辩解,分明是有人借东宫之事,栽赃陷害给姐姐。
只是,俞贵妃与逍遥王太急了,如今就想拉着轩辕衡下水。
时卿连忙拦下时逍韫,他沉声道,“此事不可急,韫儿,切记照顾好殿下,莫要让他的病症恶化。”
时逍韫见时卿很淡定,仿佛对所有事运筹帷幄一般,原本担忧的心渐渐的淡定下来。
“是,阿姐。”
阿姐不会做无用的打算,他确实不该如此冲动,只能寻机会帮衬了。
等轩辕衡夫妇离开后,明德皇帝揉了揉眉心,“好了,时辰不早了,你们回去歇着。”
逍遥王义子温良趁机道,“皇上,殿下身体不适,微臣愿为殿下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