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空气安静又沉闷。

“在想什么？”言凉辰问道，穆微然一直望着窗外沉思，没有要与他说话的意思，言凉辰在想，她是不是生气了？

“我在想……怎样才能让你有安全感？”

“除非我妈能活过来。”

他一句话就把天聊死了，穆微然就算有回天之术，也不可能让他妈死而复生，再说了，她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死过一回。

言凉辰的这句话在穆微然看来，不仅把天聊死了，而且也没有诚意，她是真心想治愈他……穆微然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这样摆烂不是也挺好吗？

或许言凉辰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是自己不够了解他而已，她总想着改变一个人，让他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而这个“好”的评判标准本身就存在问题，是她的主观意识。

穆微然笑了笑，没再说话，她的笑容多少有些敷衍。

“你在我身边，我自然就会有安全感。”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相比起两个人整天捆在一起，其实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

“哧——”的一声，车紧急刹车！

幸亏系着安全带，否则她绝对会撞上挡风玻璃。

他就这样随随便便的在马路上停车！

穆微然朝车后看去，还好后车离得远，没有追尾。

“你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言凉辰几乎是咬着后牙槽吐出这些字，他从穆微然口中获得的信息是，穆微然已经厌烦他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低吼声质问道，“我做错了什么？”

“先靠边停车。”穆微然的心猛地“咯噔”一跳，扑通扑通的慌乱起来。

“先把话说清楚——”他很愤怒，愤怒中又带着无奈，他想不通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穆微然想要离开他？

“把车停好再聊，否则我就变成猫！”她说得坚决，不会向他妥协。

言凉辰启动车后，把车停在路边指定的停车位上。

“你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母亲的事情吗？”她问的平静，言凉辰的母亲是她不能冒犯的雷区。

言凉辰咬着牙，看她的目光里带着一股凶狠，是猎食者对猎物发起进攻时的狠厉与震慑。

“不能用这种眼神看我，这会让我感到很害怕。”穆微然直视他，心却在颤抖，“当然，你可以不说，我并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你是厌烦我了吗？”

答非所问也是一种回答，穆微然知道，他没有对自己敞开心扉的诚意。

“没有，只是觉得你情绪波动大，想安抚你却无从下手。”

“用你的身体最管用。”

穆微然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把，很疼，那种难以言状的痛楚令她红了眼眶，鼻涕比眼泪先要滴在她抠紧的手上。

“回家……”她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甚至带着呜咽，她也想过推开车门扬长而去，但她没有那样做，“回家……”

两人都没再说话，沉默到家。

穆微然脱光衣服，躺在床上：“你想怎么样都行。”

卧室的光线昏暗，只开着电脑，望着她像死鱼一样的身体，眼角还挂着泪痕，言凉辰提不起任何兴致。

“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