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一个多月转眼过去,再次相聚在节目录制的现场,三个人看上去都变化了不少。
裴钦为了即将到来的演唱会,将头发染成了偏灰一些的亚麻色。而黄嘉林则为了新剧的角色需要,把原本的头发直接剃成了短寸,带着一股别样的英朗。
再次见面,气氛相较于第一回轻松愉快了不少,杨导忍不住开始调侃起黄嘉林来:“嘉林,你这次不会演个什么囚犯吧,头一次见你头发剃的这么短。”
黄嘉林自己也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有些不适应,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寸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到时候上映了你不给我包场,都对不起我这大冷天赶过来拍摄。”
杨导闻言,自然是笑着答应了下来:“行!签字画押,看把你急得。”
一群人的欢声笑语间,初冬的海边却迎来了不太稳定的天气。边的风浪过于猛烈,迫使原定的拍摄计划宣告取消,一行人不得不改变行程,转向小镇上的生鲜市场寻找拍摄的新灵感。
黄嘉林带着裴钦和付予意在市场里穿梭,简单挑选了一些菜肉和生活必需品。
言语间,店老板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和周围的人闲聊。
“今年降温好早哦,往年这个时候还是大太阳的,今年早早就得把羽绒服拿出来了。”店老板抱怨着,显得有些无奈。
有人附和道:“气温低还好,就怕像那年一样刮起大风来,路边的树都吹倒了好多棵,出门看热闹的时候还怪吓人的。”
店老板递给他们买好的菜时,不经意间凝视了黄嘉林几眼,然后似乎认出了他,突然惊讶地问道:“您是不是演那个《暗夜风暴电影的?”
被突如其来的搭讪,黄嘉林略感意外,但还是保持着良好的风度,微笑着点了点头。
店老板激动地一拍大腿:“我就说嘛!那部电影我看了好几遍,真的不会认错。”他难掩兴奋之情,“真没想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还能碰见大明星。”
黄嘉林笑笑,谦和地回应:“刚好过来录节目。”
店老板闻言,略带关心地问:“这个时间录制?”他的眉头微皱,显然对天气有所担忧,“这几天天气可不太好,你们住在海岸那边吗?晚上可得当心点儿,这种天气,夜里最容易刮大风。”
黄嘉林点了点头,算是谢过对方的好意。
他们回到拍摄地,只不过才半天的时间,原本晴朗的天色不知怎的就黑了下来,厚厚的云层像块大布一样盖在头上,黑漆漆压在头顶,一副山雨欲来的架势。看着让人心里发慌。
院子里的东西也被风吹得到处都是,一片四处狼藉的景象。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开始搬着东西往室内挪,但是根本抵不过风吹的速度,人还险些被吹倒,原本披在蔬菜上的塑料膜此时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黄嘉林原本还在院内弄了块遮阳布,大风一来,遮阳布的支撑杆摇摇晃晃,像是瞬间失去了主心骨,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没有抵抗住,“砰”的一声倒了下来。
他们住的房子离海边不过十几米远,隔着短短一条小路,天气好的时候只觉得风景宜人,此时才显示出不便来。
海边的风大得吓人,浪花凶猛的拍打着岩石,一副要上岸的凶猛姿态,让人听着都觉得心惊胆战。风浪太大,连带着拍摄的工作人员都快站不住,摄像机也根本没办法拿稳,只能先停下来。
拍摄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付予意看着眼前乱糟糟的院子,心里五味杂陈。
黄嘉林早已眉头紧皱,付予意看着他过去找导演,两个人似乎凑在一起密谋筹划着什么。
杨导同样是一副严肃姿态。
几分钟后,他看着导演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中好像有了主意,说:“看来只能这样了。”
他决定迅速,当即打算节目组集体撤离,先去离这里最近的酒店避避风头,等天气好转了再做打算。
节目组人多,小镇的基础设施不够完善,要想容纳下所有人,只能翻过大桥去离这里最近的县城,但也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海边的天气变换如翻书,事不宜迟,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下东西后便立即驱车前往。原本以为过了桥以后就能安全到达目的地,结果到桥底下才发现,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峻几分。
风浪太大,上桥的路已经被完全封锁,有几个披着雨衣的人正在手忙脚乱的指挥交通。
宋泊呈下车前去沟通,带回的消息却如同一盆冷水,让大家的心情瞬间沉重下来。
“过不去,风太大,夜里还预报了有暴雨。”
节目组正举棋未定的时候,就在这时,镇长却突然匆匆赶了过来。
对方看上去风尘仆仆的,见到他们的时候还在喘着粗气,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对方一边气喘吁吁地喘着气,一边告诉众人,原来气象局刚刚已经发布了极端天气预警,他担心节目组出意外,特地过来看看情况。听说要回县城,他直接摇了摇头:“这天气,桥上是肯定过不去啦!还是在镇里找个地方躲躲吧。”
宋泊呈面露难色,节目组加起来有三四十号人,镇里能住下这么多人的地方可不好找。
镇长想了想,最后提出个注意:镇上的中学晚上没人,可以暂时借给节目组用。虽然条件有点艰苦,没有床铺,但总比在外面冒风雨强。
听到这个提议,大家都有点无奈,不过在这种时候,能有个地方避避风头已经算是优待,没什么挑选的权利。紧急情况下,大家都表现得很随和,没有太多抱怨。杨导立刻决定:“那就这样吧,先凑合一晚,等天亮了再说。”
宋泊呈点了点头,开始指挥车队转向,一行人往学校的方向开。留下几个车技好的,回住所收拾些被褥带过来。
措不及防遇到这样的意外,去学校的路上,一行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夜色如墨般深邃,车窗外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付予意静静地望着窗外模糊的景象,一言不发。
周确屿未说出口的话始终像在他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怎么都放不下。
裴钦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半是调侃半是关心地问:“怎么,害怕了?”
付予意摇了摇头,回答的有些含蓄:“那倒没有。只是心里有点乱。”
裴钦倒是显得意外地从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节目组也不是没有经验的人,先放宽心就好。”
深夜的学校沉浸在一片静谧中,仿佛与世隔绝。云层厚重的看不见月亮,只有模模糊糊的影子。这里应该是建了不短的时间,周围的建筑物因年久失修已经显得有些破败,墙角的墙皮早已脱落,门窗也吱吱作响。教室内的旧桌椅散乱地摆放着,黑板上还留着没有擦干净的粉笔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