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殇嗤笑了一声：“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也没改。”

“怎么？上赶着给我收尸？”那人视线突然落在夜清尘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说：“这位小公子，你若是被挟持了就眨眨眼，在下平生最爱打抱不平，定当救你于水火。”

夜清尘瞬间瞪着眼睛一下不眨。

“阴曜！”祁无殇抬手将夜清尘的头按进怀里，警告地看了一眼对方。

阴曜从未见他如此在意过什么，有些新奇：“啧啧~瞧瞧你这蛮横的模样，就不怕吓坏了小公子？”

“我是何模样他都喜爱，倒是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不怕死后吓坏了那位？”

“你！”阴曜神情微变，叹了口气：“罢了，找我作甚？”

祁无殇丢过去一个木盒：“此物换四块拍卖阁的入场玉牌。”

“这...”阴曜不可置信的看着木盒里的东西：“你从哪里寻来的？”

木盒是飘渺仙尊让江小黎转交给祁无殇的，里面放着一截血色指骨，乃三千年前一位飞升成神的大能留下的，有聚亡灵之效。

祁无殇并未解释此物从何而来，只是伸出左手：“玉牌。”

两人相识多年，阴曜知其性子冷淡，转身从屋内取来四块玉牌放到了祁无殇手中：“墨阳，此番多谢了。”

“不必。”祁无殇看了一眼他的白发：“今后或许再难相见，祝你...夙愿得偿。”

说罢便带着夜清尘离开了院子。

阴曜抬头看了看夜空，周身寂寥之意更甚，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既是夙愿...又岂会轻易得偿...”

夜幕被银光照亮，皎月高悬。

夜清尘从祁无殇怀里探出头，瞥了一眼身后已经快要看不见的院子，问道：“木盒里的是什么？”

“血色指骨，能聚亡灵。”祁无殇搂着他落在一棵树上，遥遥看向院子：“师尊应该是知晓我曾经寻找过此物。”

夜清尘有些讶异：“你是说元神碎片曾经见过飘渺仙尊？”

“有过一面之缘，师尊应当是看出了端倪，故当时并未相认。”祁无殇眼神微暖：“他见到师姐后，知晓师姐会来找我们，也猜到我会想起一切，便让师姐将指骨给我。”

“如此说来，我们该去见一见他的。”

祁无殇摇了摇头：“他已经飞升了。”

“欸？你怎么知道？”夜清尘有些疑惑。

“从无妄界飞升后，此间便不会再有任何气息残留。”祁无殇摸了摸他的脸，笑道：“清尘不是感受过吗？”

夜清尘煞是便红了脸颊。

那五日，他的确感受到了元神碎片的异常，触碰过的东西不会留下气息，包括在他身上留下的，也会顷刻间消失。

所以他才会让小白貂告知其本名，想试试能不能刺激一下融合了。

结果，刺激过头，不仅引来法则的注意，还引出了本体...

“刚才那人用指骨是要寻什么人吗？”夜清尘问道。

祁无殇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凉薄：“阴曜是玄天城的城主，也是一名灵器师，五十年前他锻造了一把神器，可当时他只是仙帝中期修为，根本控制不住神器，被神器反噬，是他的道侣以身殉器救了他，神魂也就成了神器的器灵，可却并不完整，阴曜便想用聚灵指骨寻找他道侣遗失的神魂。”

“原来如此。”夜清尘叹了口气：“希望他能如愿以偿吧...”

“嗯，走吧。”

黑雾流转于脚底，带着两人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