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小心翼翼地问,“上回您带着我去那药铺的时候,我就很想问问您……您当真没有后悔过?”
席阡陌挑眉,“后悔什么?”
珠玉赶紧说道,“自然是放弃了后位啊!皇后之尊是天下所有女子的梦想。您被抢亲又不是自愿的,若是后悔了,皇上必定也能原谅您的……”
席阡陌笑笑,“珠玉你在说什么傻话?”
珠玉不敢再说了。
眼见绿芽又端着一碗汤药进屋,她便交代让南茗密切注视着马匹的情况,再过两个时辰后马匹没死,就抽出马匹的血液来待用,自己回了内室。
她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困倦得很,解毒后身体虚弱是正常反应,她也没放在心上。回到内室,却见珠玉和陆世泽都一脸为难。
“怎么了?药喂好了?”
陆世泽正把楚珩钰抱着靠在身上喂药,“夫人,爷这药喂不进。”
珠玉也为难地说,“是啊,我们怎么喂都撬不开他的牙关。”
席阡陌走过去,掐着他的下巴动了几下,发现他的牙关咬得死紧。
这是典型的昏迷中的防备心理。
她示意陆世泽把人放下。
然后想了想,“你们先出去吧,我来想办法喂他。”
“是。”珠玉把药碗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和陆世泽一起退了出去。
席阡陌这时趴在床边,手轻抚上他的脸颊,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爷,您放松一些,要喝药,才能病好,才能醒来……看见我们……”
她这时只觉得自己的眼皮都快要合上了,想想还是速战速决才好,赶紧喂了药,她要好好睡一觉。
她于是强撑着一丝力气,把唇贴上他的唇,慢慢摩挲,慢慢用舌尖去撬他的牙齿。
终于他的脸部肌肉慢慢放松变软,牙关也慢慢打开。
她赶紧把一旁的药碗拿过来,一口含在嘴里,然后渡进他的嘴里。
如此,五六次,终于把一碗药喂完。
她心神一松,觉得总算可以睡一觉了,嘴里又苦,于是就反射性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就……就很突然的,肚子里又是翻江倒海的痛。
她猛然想起来,这药也是毒!
以毒攻毒的毒!
自己方才已经解过毒,此刻喂药难免喝了一点进去,岂不是又要中毒?!
坑人啊!
她猛地又清醒了几分,挣扎着起身,拉开门跑出去。
珠玉和绿芽守在外面,一见她出来,忙问,“夫人怎么了?”
席阡陌一手抚着肚子,一手伸向喉咙,踉跄走了几步,珠玉和绿芽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夫人!”
席阡陌用力推开,然后手指猛戳自己的喉咙,终于“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把吞进去的那一点点吐出来,应该可以吧?
珠玉脸色大变,“夫人,您是如何喂的摄政王?!”
绿芽也大惊,“珠玉,什么意思?”
珠玉着急地跺脚,“夫人方才已经解了毒。要是……要是夫人也喝了王爷的解药……那解药也是剧毒啊!”
虽然份量不多,但夫人眼下的身体情况也承受不住啊!
席阡陌吐了个昏天黑地,才握着珠玉扶着她的手说,“南茗若是有送……马血来……就……就放在干净的竹筒里……快速旋转……取最上面一层血清……给爷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