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让我心脏发紧,背部冒出冷汗。
沈屿一点儿也不怕它,蹲下来抱住它的脖子,黑狗见到他时,仿佛侧脸都变得温柔。
我放心了。
沈屿有他的保护神。
既使看到的状况让我一时间难以置信,但至少没有人可怕。
如果我的小白也在就好了。
跟随大部队去讨伐、砸沈屿家时,看着那一张张面目可憎的脸,我只觉得可笑。
都会死,都没有好下场。
临走前,那个疑似是黑狗化身的男人叫住我,和我说小白一直在我身边。
很有可能会在某一天以某种形式回来,我信了。
无论小白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欣然接纳,它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朋友。
我等它。
没过多久,我爹也死了。
尸体依然是在魏沓翔门口被发现的。
不奇怪,如果这是一场生灵的复仇,他迟早会死,我也不伤心不难过,他早就该死了。
第二年开春,沈墨单独来找了我。
他说,尘埃已落定,要带着沈屿去别的地方生活。
我哦了一声。
很难不嫉妒。
他们走的时候,又一起过来找了我一趟,沈屿笑眯眯抱给我一只小奶狗。
白色的。
与我熟悉的小白外形模样不是很像。
但与那双小狗眼一对上,我就知道这是我的小白。
喜极而泣。
我抱着它哭了很久,小白焦急用爪子扒拉我,沈屿被沈墨揽在怀里笑。
我看出他俩的关系了。
把沈屿拉到一旁说悄悄话:“你跟他在一起,以后生出来的孩子…”
会不会半人半妖…
我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有些话点到即止别人也会懂。
沈屿抱了我一下,在我耳边小声说:“不会的,我怀不了孩子。”
不知道他为什么怀不了孩子,我没问,但松了一口气。
或许是这场屠杀太过离奇,死的村民都是一些喜欢虐待狗狗的惯犯。
桃花村幸存下来的人们感知到什么,在庙里捐钱建了一个新神龛。
却没钱上漆,神龛像是一只雕刻得粗制滥造的黑铁大狗。
这不就巧了。
狗肉没人再吃,家家户户都会养狗,并且把它们当成有智力的生物,真心爱护。
一年时间,这个村落秩序习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不是以暴制暴,才能让人幡然醒悟?
这都是后话了。
没人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幸福,就比如正抱着我的小白在门口晒太阳,盯着门口流动的小溪。
隔壁村那几个人又来找我,被小白把胳膊咬得血肉模糊,无一幸免。
这下我添了一条新的名头。
神经病哥儿养了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
无所谓,就这样宣传我。
小白回到我身边第三个月后,它带着我去找了沈墨他们。
那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山清水秀。
我去的时候,沈墨正光着个膀子在地里锄草,阳光洒在他肌肉上面布粼粼泛着光。
他的小哥儿躺在一旁的躺椅上为他加油助威。
沈屿这小子,好福气。
小白跑到沈墨面前,叽叽咕咕不知道叫了些什么。
回到家,第二天醒来睁眼。
一个白发美男躺在我旁边,白到泛光的胳膊撑着头笑盈盈注视我:“你好呀,杉杉。”
轰的一下,我感觉自己脸上着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