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谦长叹一口气,面露忧愁,“回了上京一切小心。”
“林将军放心,我省得。”贺十一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阳光下他的轮廓显得分外挺拔,他身下的马儿一跃而起,奔跑在平坦的大道上,他身穿白色长袍,飘摇似仙。
林听晚躲在城墙上看着贺十一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不可置否,他是个好老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他会的东西和他保命的手段都教给了她。
她从心底里是感激他的,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顾林家的生死。
林听晚长叹一口气转身下了城墙,林明谦和贺十一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所有人都走了,府中倒是乐得清闲,林明谦这几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日日瞧不见人影,府中便只有林听晚一个主子。
不过她倒也没闲着,日日在府中排查可疑的下人,她从白管家那要来了所有下人的卖身契。
上辈子那么轻易那帮人便将通敌叛国的罪名嫁祸给了林明谦,定然是府中有内应。
而且那个人能接触到林明谦的书房,和里面机密的东西,在府中定然还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经过好几日的排查,倒真让林听晚找到几个可疑之人,但这几个人,到底是陛下的人还是裴晏礼的人她还没有搞清楚,在此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玉竹和连翘这几日瞧着林听晚,觉着她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小姐,咱们的院子里哪儿用得上这么多伺候的人?”
林听晚将所有可疑的人都调到了他的院子里,这些人要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才能放心。
“怎么?你小姐我不能要这么多人伺候?”今日林听晚心情好,同她们开玩笑打趣道。
玉竹慌忙开口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您自小便是我们二人照看的,换了旁人您定然不习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林听晚神色淡然,“就让她们在院子中做些杂事就可以,我身旁还是你们二人侍候便好。”
这下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她们还以为是她们照顾的不好,让林听晚厌烦了。
林钺鸿生怕在路上会再出什么差错,这几日是带着队伍快马加鞭的往上京赶,不过十日便赶了林老太太来时走了十五日的路。
老太太年纪大了,一直以来都没吃过什么苦,这般长途奔劳她自然是受不住,她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棠宁,你去找你哥哥说说,让他们慢些。”
林棠宁不免心中有些厌烦,觉着林老太太矫情的不行,这车队里的每个人都疲惫不堪,包括她,但是所有人都忍着,只有她受不了这苦。
但这话她到底不好当面同林老太太说,于是她点了点头,一脸乖巧的笑道,“祖母,我这就去找哥哥。”
林钺鸿坐在一块石头上,神情肃穆,身穿铠甲,手中一直握着腰间别着的长剑,警惕地看着周围。
不远处的护卫则在打着瞌睡,有的在修整装备,一片休憩的氛围。
林棠宁左右打量了一番,没有瞧见裴晏礼的身影,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缓缓走到林钺鸿的身旁,小声道,“哥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上京?”
“再走十日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