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明蓁的到来似乎没什么影响。
只是往常阿苡可以偷懒不去早朝,现在每天她都会准时到八皇女府叫她一起走。
阿苡对此怨声载道,偷偷和顾以骞抱怨哭诉,还十分不要脸地求贴贴求抱抱。
又是一天,鸡刚打鸣阿苡就被催醒。
她阴沉着脸从被窝里爬出来,此时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的。
穿戴好后,出门就听见侍从说四殿下已经在前厅喝了两盏茶了。
阿苡咬了咬牙又紧了紧拳头,脚步却是越来越快了。
步入前厅果然就见姬明蓁悠哉的在饮茶。
她怒气一收,走过去一脸假笑:“皇姐,早啊!”
姬明蓁放下茶盏,搁下手上的书卷,眼皮浅抬。
“不想笑可以不笑,怪丑呢!”
阿苡:“……”
她忍!
“皇姐说什么呢,不早了尽快走吧。”
姬明蓁起身:“哦,这会儿知道急了。”
“……”她再忍!
“呵呵。皇姐说啥呢!”
姬明蓁没在说话,抬脚走了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朝宫内走去,一路无话。
掐着点到了殿门口,殿门还没开,但人皆已经到期了。
张开芹升了刑部尚书后,一日比一日勤快。
看见阿苡和姬明蓁来,狗腿得上前问好:“殿下!”
她提起裙摆乐呵呵的跑过来。
“四殿下早。”
姬明蓁冲她点点头。
“今日你们有什么事吗?”
她日常一问。
阿苡和张开芹日常摇头。
出来得有些时候了,冬天外面冷极了。
好在没过多久,就有内官宣众人进殿。
高坐上,女皇身姿高挺,自上而下望着众人。
“众爱卿今日有本奏吗?”
场下一片寂静。
正当内官觉得没什么事要宣“无事退朝”时,有人站了出来。
阿苡心下吐槽,叫你的时候你装,人家要说话了你才站出来,显得你了!
那人是四品典仪,掌管天文历法,星相风水。
总之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她能有什么要事?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准。”内官接受女皇的旨意喊声唱道,尾声拖得又长又细。
“下官状告八皇女……”
阿苡:“?”
风怎么吹到她这儿来了?她最近没干啥吧?
阿苡这时候也不困了,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听她瞎胡扯。
“八殿下与前朝太女遗珠私交甚深,恐有谋逆之嫌!”
此言一出全场沸腾。
“她说什么?前太女遗珠?”
“这……那可是嫡系血脉啊……”
“说什么呢!小心脑袋!”
“我这不是担心有人借此生事嘛!”
阿苡皱眉,原来是女主身份暴露了。
但原本的剧情是追着女主来的,现在这些人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
“陈凤,你想好了说!”
陈凤脖子一缩,想到什么又壮起胆来:“八殿下是怕了?微臣就事论事,陛下明鉴。”
女皇象征性瞪了阿苡一眼警告道:“小八。”
阿苡安静了,众人屏蔽呼吸听后续。
女皇并没有着急生气:“前朝太女遗珠?是谁?”
陈凤上前着急解释道:“正是那风靡一时的烤鸭店老板娘!”
此话一出,又引起全场哗然。
五皇女眼中的暗色一闪而过,躲在人群之中假装诧异。
女皇皱着眉头没什么反应,只是不经意扫过阿苡,见她一脸惊讶像是不知情,这才松了口气。
“陈大人,有证据吗?”
陈大人在袖子中摸索了一阵子,将证据双手举过头顶。
“有。此上是安老板的亲人供词,安老板背后的胎记与前太女遗珠一致,还有原奶娘的亲笔证词,皆可证明她的身份。”
女皇压下心中情绪,面无表情地对内官挥了挥手。
内官心领神会,下了台阶。
阿苡此时有些紧张,出于怕影响剧情。
姬明蓁暗中用眼神问她怎么回事。
阿苡摇摇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内官将证据呈上来,女皇大致看了一眼,眼中情绪尚且稳定。
除了证明身份的证据证词,其他一概含糊不清。
她抬眼问阿苡:“小八,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看完整个证据后的这声“小八”,让阿苡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些。
女皇似乎并不如想象中在意,阿苡自然也问心无愧。
“母皇,儿臣只是和安老板关系亲近,这要说什么谋逆,怎么可能?安老板精心经营着生意,连城都没出过又怎么可能谋逆!”
女皇点点头。
事情已久她并不想将恩怨延续到下一代。
但安豆豆人品如何?
会不会经受不住诱惑?前朝旧人会不会借机做些什么?
这都很难说。
她望着陈凤目光锐利:“陈大人,谋逆之事,可有罪证?”
“这……这、安豆豆乃前朝遗珠,这还不够吗?”
陛下这时糊涂了吗?
当年夺嫡之争那么激烈,此时难道王放过前太女唯一血脉吗?
不应该斩草除根,连带给八皇女扣上怀疑的帽子吗?
可她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当今女皇是真的贤德,亦不愿意多生事端。
“陈大人担心朝堂之心朕已然知晓,便不知罪你污蔑皇女之罪,你老实在家反思几日吧!”
陈凤听女皇说完,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她:“陛下!”
那可是前太子!又嫡又长!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