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灵琅离开后,侯府老夫人又与伯府老夫人和柳依依说了一会儿话,多半都是安抚二人。
聊完之后,伯府老夫人带着柳依依回去了,等待侯府这边走流程纳柳依依进门。
贵妾的地位高于普通的妾室,纳妾流程虽比不得娶妻,但也自有一番热闹隆重。
毕竟柳依依是长恩伯府的嫡女,侯府老夫人就算是看在伯府老夫人这个多年老姐妹的面子上,也会给柳依依应有的体面。
等正堂里只剩老夫人和向北衍祖孙二人了,老夫人语气冰冷地开了口,“阿衍,你和依依是怎么回事?”
柳依依是老夫人看着长大的,在老夫人的印象里,柳依依不至于胆子大到敢直接爬了向北衍的床。
向北衍也是一头雾水,“孙儿实在不知。”
他自从秋闱之后,都未曾出过侯府,这些天极为忙碌,连睡觉的时辰都不够。
今日侯府举办秋日宴,他得以偷闲一日,只简单地在外应付了一番后,就躲回了房里,瘫在床上睡大觉。
他都不知道柳依依是何时来到他的房中,而他还一直以为自己浑浑噩噩间做了个春情似水的美梦。
毕竟他都素了一个多月了,近来也不是头一次做这种梦,只不过这一次有着别样的真实感,他沉浸其中,非常享受,末了还怪人打扰了他的好梦。
怎知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与柳依依抱在一处,而他不是做梦,而是真的与柳依依颠鸾倒凤了一场。
床单上的点点落红就是最真实有力的证据。
向北衍这一次没有半字谎言,老老实实地向老夫人坦诚交代了自己所知。
老夫人听完只得叹息一声:“知人知面不知心,人都是善变的。”
她这下就不得不认定是柳依依主动爬床了。
偏偏还没有证据去指证是柳依依的错,只能认栽。
好在就算不得不纳了柳依依,于文昌侯府来说也不仅没有损失,反而能够与长恩伯府的关系更牢固。
老夫人以前看不上长恩伯府,那是因为柳依依想嫁给向北衍为妻。
嫡妻与妾室的娘家人,没有可比性。
就好比老夫人再怎么不喜欢萧灵琅,却无比觊觎定国公府的权势。
而老夫人就算以前喜欢柳依依,也只将长恩伯府视作储备助力。
这边厢祖孙俩在复盘事发经过,那边厢,坐上了马车回府的长恩伯府老夫人和柳依依祖孙二人,也在谈话。
伯府老夫人板着脸看着柳依依,“依丫头,你老实同祖母说,你在侯府究竟做了什么?”
虽说事成了,但此种歪风邪气绝对不能助长,长恩伯府还有其他未出阁的姑娘家,若是都去效仿,岂不是会丢尽伯府颜面。
柳依依怯怯懦懦地道:“依依只是多日未见衍哥哥了,分外想念,却没在宴席上看到他,故而找去了他的院子。”
“依依没在院中看到旁人,待走进衍哥哥的屋子,见他正在休息,本不想打扰,就静静地坐在床头看了一会。”
“依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衍哥哥却一把将依依拉到床上,依依推拒不过,就……”
柳依依越说越小声,说到后面就羞于启齿了。
伯府老夫人对于柳依依的这番话,前面大部分都是相信的。
柳依依与向北衍有着青梅竹马的情意,二人之间本就少了很多男女之间的刻意避嫌。
这也是伯府老夫人刻意为之的结果。
所以,柳依依找去向北衍的房间也不奇怪。
至于是向北衍主动还是柳依依说了谎,伯府老夫人无从下定论。
反正今日来侯府赴宴的目的也是为此,眼下事情超乎意料地成了,伯府老夫人为了给最疼爱的小孙女留些颜面,也就不再细问。
“依丫头,此事你知我知,回府后你不能向任何人提及,只说是我豁出老脸求来的这桩亲事。”
“侯府那边也不会外传,咱们就把它烂在肚子里。否则,于你的名声有碍。”
“高家小姐的前车之鉴,你是看到了,你绝不可步她的后尘。”
伯府老夫人疾言厉色地警告着柳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