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忙着过年,放假歇业,走亲访友。腊月二十九,冯葵花在甜水居待了一天。
她拿着一堆信笺纸,趴在桌子上写信。守静坐在桌子的另一边,翻看《道藏》。冯葵花写完几封信,抬头对守静道:“你替我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有劳守静道长,替我润色润色。”
守静拿过来,随便改了改,就递了回去。
冯葵花把改好的文字先放在一边,继续埋头写信,然后再把写好的信递给守静,如此往复数次。守静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有这么多信要写?”
“过年嘛,问候一下亲戚朋友,再顺便送点礼物,尤其是远在京城的亲戚朋友,人虽然到不了,礼数总不能欠缺。”
“可是从这儿到京城要两三个月,你现在写信,来得及吗?”
“不怕,我有外挂。”
“外挂?那是什么?”
“我是说,我学过一点道术,”冯葵花一边奋笔疾书,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打哈哈,“在鞋子上施一点法术,送信的使者就能日行千里。”
“原来你也是个道士。”
“啊,是啊,不对,我是在家的修士。”
“我怎么从来不见你诵经?”
“因为我们这一宗……本来就不用念经啊。”
“歪门邪道。”守静道长笑了一下。
她看了看低头写字的冯葵花,又看了看她手边一堆的信,说道:“我现在正好有点无聊,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帮你。”
“好啊,”冯葵花道,“你替我润色好稿子之后,再顺便誊抄到信笺纸上吧。”
守静道长便不声不响地抄写起了信。
窗明几净,微风无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或铺纸研墨,或提笔凝思,一抬眸目光轻触,彼此默契,伸一个懒腰,呷一口清茶,冬日的阳光照进来,融融暖意,悠悠时光。
葵花邀请守静除夕过来吃年夜饭,守静道长拒绝了。
“你还是那么无情。”
“你还是那么啰嗦。”
除夕那天,守静道长像往常一样做早课、打扫居所、泡茶,这一天,和往常的日子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一阵嘈杂的敲门声,打破了甜水居的寂静。
灵凤拉着流光、冬痕,一起来到甜水居。守静道长一脸嫌弃,看着这几个人在自己家里挂彩灯、贴春联、贴窗花。
“守静道长,”灵凤道,“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
冬痕道:“是啊,道长,我们这几个人你还不认识嘛,别这么见外嘛。”
“你们三个,真是比树枝上的麻雀还要聒噪。”
“啊~,你好无情啊。”流光捂着胸口道,“伤心了。”
“心脏在左边。”灵凤提醒她。
“哦。”流光立马换了个方向捂。
“你们三个,是冯葵花叫你们来的吧。”
“不是啊。”“不是啊。”“是啊。”
“咳,不是啊。”灵凤试图找补,“其实也不光是葵花的意思,我们也很希望道长你,融入我们这个和谐有爱的大家庭。”
“其实也不是很和谐。”流光小声道。
“啧,流光你怎么回事?”冬痕道。
“和谐!有爱!”流光立马改口。
“我看到你们就头疼。”守静道长揉了揉太阳穴,“你们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