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十这一天，因为晚上要守夜，然后初一要早起，大家早上就多休息了一会儿。中午直接吃昨天现成的，然后弄各种调料，切各种肉片，洗各种青菜。

王小野用之前的猪油，炒了点火锅底料，辣椒让人直打喷嚏。王小野连忙盛出去，放外面凉快一下。潘丽将切好的白菜下去炒，然后一瓢水下去，又切了一半鲢鱼下去。

另外一个锅里是蒜苔炒肉丝，等下还有两个汤菜。在铁罐里面焖米饭，花贝丽在锅里贴了两和的面饼。

一路到天黑，桌子上都是肉菜，还用六个碗放了六样小菜，潘丽美其名曰说这就是十全十美了，明天再做新的菜。

大家吃完后，王小野去厨房炖猪皮，准备做皮冻。再回来堂屋，已经有了两桌打牌玩的，没玩的就嗑着干果瓜子聊天。王小野去找了茶叶出来，放在大家的茶杯里面。

听着收音机的广播，一行人聊着天，慢慢的就到了十一点半。大家开始收拾垃圾，擦干净桌椅。然后守在收音机旁，等到了12点。

“新年快乐！”

大家齐声喊，彼此看着又笑了。

看着要煮的东西都煮好了，将厨房里面的火给熄灭，王小野就去休息了。之前大家好歹买点小鞭炮回来的，但是今年没有卖，也没多少人买。

然后六点，他们就又起来吃饭了。其实从四点半开始，就已经有不少人起来了。他们在的这里人少，刚刚隔壁的两家最晚都是半个小时前起来的。

王小野屁股撅起趴在床上，她好久没有起这么早了啊！昏昏欲睡，然后强撑着起床。

今天的菜是昨天做过一遍的，由男知青负责。潘丽在旁边掠阵，一切菜弄好后，大家才洗脸刷牙回来吃饭。

没有酒，大家以茶代酒。想着等下有孩子来要东西，王小野就将收音机和自己的课本，报纸拿回去房间放着了。

吃完了，王小野回去继续补觉。听到外面聊天的声音，王小野才醒过来。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将睡得乱蓬蓬的头发梳一下，编两个辫子，刘海遮住额头，皮肤涂粉底，看着没什么变化王小野就推门出去了。

外面是来讨糖的孩子们，吵吵嚷嚷的。刘蓓蓓和花贝丽负责给小孩出题，写字或者算数都可以，也算是给众人摸底了。

而最前面的一波，八点就来了。刘蓓蓓和他们说，遇到其他来讨糖的小朋友，就说我们这里有好多瓜子花生还有糖果，通过我们的考验就可以拿到了。作为最前面的一批，他们可以不用回答就拿到。

有机灵的孩子立马就跑回去了，将家里的兄弟姐妹都给拉过来了。村里面的大娘们也过来吃瓜，一个个看的直乐。

王小野手里拿了白纸和报纸，放到刘蓓蓓旁边，让她拿着给小朋友们认一认字。现在让他们直接想起来的话，可能有点为难。

公共的糖罐子里面大约有四斤的糖果，一斤有差不多50颗，够村里年纪在12岁以下的孩子分了。

“贺大娘，秀秀拿到糖了吗？”王小野绕过堂屋排队的人，到厨房和围在这里烤火的大娘们问道。

“拿到了，她是第一批拿到的。来这边。”贺大娘笑呵呵的，秀秀已经跑到外面炫耀去了。

“王知青啊，你们是怎么有这么多糖发给孩子们的啊？钱还够没？”旁边的一个吊梢眼婆子问道。

“我们每个月交两毛钱的生活费在大家账上，有剩的就在月初的时候去买糖回来，那种一分钱一颗的，去了山上可以泡着水喝，干活也有力气。大娘，你家里应该没分家吧？你也可以花两毛钱买糖回来，给自己家孩子甜甜嘴。”

王小野搬了个木墩子过来坐，笑着看向刚刚说话的大娘。这个人不认识，但是前面看见好像在村里另外一队的歪八卦大队那边。

“是啊，刘婆子。公社里面最便宜的糖一分钱一颗，前段时间刚刚分了几百块，你不会舍不得给自己家那几个娃娃花一两毛吧？”在外面的荷花婶子看完自己家的四个孙儿拿到了糖果，心满意足的回来烤火。

“也不知道你们这么多东西怎么来的。”刘婆子哼了一声，瞟了一眼那些锅碗瓢盆，不高兴的走了。

“刚刚潘丽一回去，刘婆子就到处乱看，要不是我们几个在这里守着，不知道要丢多少东西。”贺大娘指了指没有锁在柜子里面的调料和碗，地上堆的白菜也被点到。

“她连白菜都拿啊？”王小野看着刘婆子出去的背影，有点难以置信。

“她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滚刀肉，现在老了，和孙婆子一个德行。她两个儿子分家了，她还要求分出去的小儿子一家每年把一半的钱给她呢。”荷花婶子磕着松子说到。

“她儿子也愿意？”王小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