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随着赵媚儿答应阳辉倩语前往议会效命,各方势力都开始将注意力投向这准备前往白城的众人。这其中最上心的,还得是一力促成此事的白家。
说起白家,它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双城之盟那个年代。白城从圣白海岸上的一个小村庄,逐步发展成为雄踞东南角的地方一霸,白家在此间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随着岁月的推移,白家凭借无可取代的地位以及诸多傍身的神话光环,终于成为了白城世家之首,即便是阳城那有着世间第一宗门美称的世间门,也完全不配和白家相提并论。
“没有白家,就没有白城。”这是世人普遍认可的一句话,事实上在白家自家人看来,这句话不仅仅是赞扬了白家的地位,亦是在激励白家人以白城事务为己任。可愿景是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白家历经千年尚未腐朽,白城却先一步露出了衰败之象。自“惧之路”惊变后,铁城的军队直接驻扎在了白城,尽管只有狂怒先锋第三战团一个兵团,但这种像是被殖民了一样的情况直接改变了很多东西。
议会的成员们也在更替,虽然他们以誓约者为核心,而且誓约者们并没有寿命方面的问题,但议会的普通成员还是遵循着生老病死的规则,还是需要不断地更新换代。誓约者们平时忙于协助轮回者完成对应情感主题,而那些中层外层议员们反倒是负责着议会真正的日常事务,以及,权力。
誓约者们并不贪权,他们甚至不贪享受,因为他们拥有无尽的寿命,他们永远都可以说,来日方长不急一时。对于那些拥有悠久寿命的人,他们在作风上往往可靠了太多,甚至于铁城城主府、教会主教廷以及骑士团高层都不例外。但对于那些如浮游般短暂的人们来说,享乐才是最贴合实际的利益,无论他们在获得权力以前是什么地位,当成为大权在握的议员后,他们都渴望尽快将这份权力转化为切实的利益。于是,腐败、堕落、权钱交易、巧取豪夺,一切本该让人唾弃的堕落行为变得越来越常见,越来越那么该死的理所当然。
一位年轻的议员在大会上悲呼——“我们在干什么?我们已经烂掉了!”议员们罕见地沉默了,但很快他们又神色如常地讨论起了议题。年轻议员第二天就被发现死在了家中,嫌疑人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很快这位据说活活打死了自己丈夫的年轻怀孕女士被执行了死刑。
“这群人简直已经把不要脸写在他们的脸上了。”白家家主白山如是评价,白家传承到他手中,一代代祖辈殷切希望白城可以再创辉煌,结果却是如个老狗一般,不死不活,离远了可惜凑近了恶心。白城需要改变,而白家理应扛起这份重任,最起码白家人是这么想的。他们终究是再次打出了白城建城世家的名头,打出了千年约定起源家族的名头,他们希望以自己的影响力尽力改变这逐渐污糟的世道。
可结果却是,白家败了,那些响应了白家改革号召的人都被定性为危害性集会,遭到了正规军的血腥镇压,手段甚至比对付叛军还恶劣。白家凭着自身含金量足够的名头保住了自身,但那些响应之人无一不是被抄家灭族,一时间哀鸿遍野,更是无人再敢提一句公道。白山尝试去告状,结果却闹出了“堂下何人状告本官”的笑话,还遭到多方的严正警告,说白家要是再不知好歹,他们的刀就会真的砍到白家头上了。
“我杀人屠城纵野火,但我吕威是个好人。这句话现在看来真的很有深意。”白山想到了疯王的那句经典名言,在他看来,掌握了绝对暴力的铁城王,才等于掌握了对正与邪的评断资格。白家想要改革,首先就要获得力量,没有力量的一切口号都和放屁无异。
劳心费力的渗透开始了,白家不愧为千年世家,本身的实力真要动用起来还是极为恐怖的。白山派出了不少使者,希望能和那些成名已久的军事组织搭上线,他最先尝试的是誓约者们,但誓约者们真的很忙,光是应付一个四处搞破坏的铁城王都快让他们头炸开了,自然是不出意外拒绝了白家的使者。圣白海岸游侠也拒绝了白家的邀请,在对方看来白家就是议会的走狗,白山的解释都是在越描越黑的狗叫。铁城王更加直接,他开口就问白山是不是脑子掉茅坑里了,白城的事怎么有脸找他们铁城。最后,没想到回应了自己的,居然是,教会。
严格来说,白家和教会并没有直接性的仇怨。千年约定的起源是因为旧神,前三世轮回主要还是开拓地盘,真正大规模冲突的第四世轮回又有铁城王当冤大头扛了教会的主力,在那以后拉锯线上白家倒是折了不少优秀子弟,但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议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去拉锯线充大头,军中的白家子弟也不会折损那么多。
教会的大主教朱凌铠给自己偷摸送来了很多珍贵药剂,白山这些年一直在注射这些药剂,实力也是飞速增长。与此同时,白家开始联络那些军中政界的故旧,不少人也同意在暗中为白家掌握一定的权柄。终于,当白山在近期突破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境界后,他的野心也终于有了实现的基础。
白山成为了一个6级强者,真正意义上的顶流强者,尽管这个等级有很多是靠着教会的支援堆起来,尽管白山的技能平平无奇,但6级就是6级,放眼议会,就没有台面上的6级强者。从这一点看,议会着实是上不得台面,选择接受教会的帮助,将白城从漩涡里尽量拉出来,这个大胆的选择最终没有辜负这个老当益壮的改革者。
“准备都做足了,眼下,就差铁城的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