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手捂脖子:“二爷,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朴廷少爷的性命最重要!”
贺墨更气了,呲牙:“你不是说苏琳琅公安背书,pla背书吗,背书出个蛇妇?”
他话音才落,茶几上的电话陡然响起。
贺墨顿时额头黑线。
铃声一声接一声,是绑匪打来的吗,这次必须承诺赎金了吧。
他与刘管家面面相觑,来送早餐的菲佣也被古怪气氛惊到,放下东西离开。
贺墨就在几边,按理该接电话,但他心中天人交战。
冒然讲价吧,怕人质出事,直接应下十六亿吧,难道从此变首负?
“二爷,接吧,先不要讲价,应允下来,然后咱们再想办法。”刘管家说。
贺墨气哼哼的:“要是我家朴旭,撕票算了,我才不赎人。”
他儿子也有24了,说是在当导演,实则只会撒钱,还拜了堂口大佬做干爹,保镖队伍还全是飞虎队退役,薪水比家养的高三成。
试问谁敢绑?
刘管家忍着要吐血的心说:“您再不接,绑匪怕要砍人了。”
贺墨忽而眼亮:“让我家琳达接吧,她修过谈判专家课,会谈判,我怕搞砸。”
本来老爷子洗肾休养,苏琳琅是个很好的牵制,但她失踪,就二房独大了。
事情也如老太爷预料的一般,在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疾速狂飚。
“您是贺家主人,由您做决定吧。”刘管家的脖子痛的厉害,也心灰意冷,缴械了,毕竟一旦大少被撕,贺墨当仁不让,会是下一届董事局主席。
终于,贺墨还是碍于老太爷的淫威没敢喊妻子,亲手接了起来。
但旋即一脸轻松:“那边挂了。”
刘管家一口气分作三截,终是化作一声叹息。
“怎么还不进来?”屋里的老太爷也着急了,在唤人。
俩人对视一眼,硬着头皮,端早餐进屋。
贺致寰示意儿子端粥过去。
他当然没有胃口,但覆巢之灾当头,一生风浪的老爷子深知,普通的白粥也比昂贵的营养液更加能养人元气,他也沉得住气:“如实讲!”
刘管家一生忠仆,也没有徇私情,尽量客观叙述完昨天车祸一事,才说:“我认为很可能是我家刘波带走了少奶奶,问题出在他身上。”
贺墨倒是孝敬,给老父亲喂粥喂的不疾不徐,说:“爸,要我看,是琳琅绑走了天玺和刘波,她是个毒妇,蛇妇。唉,早知如此,当初您就不该认那纸旧婚约,打发北姑一笔钱,让嘉琪跟朴廷结婚,港姐配阔少,郎才又女貌。”
一辆车上三个人,齐齐失踪,已经一天一夜了。
如今保镖队伍不齐,医院还要人手,刘管家也派不出人手去搜寻。
简直雪上加霜。
老爷子忽而想起什么,唇角哆嗦,粥往外溢:“首……首饰!”
一套祖母绿首饰,所有的钻加起来足足60克拉,那是他妻子生前的心爱之物,俩儿媳妇他都没舍得给,给了长孙媳妇,该不会也不见了吧。
刘管家忙安抚老太爷:“首饰在,少奶奶嫌太贵重拒收,我替您锁进珠宝库了。”
要是首饰也没了,就会坐实苏琳琅也是绑匪同伙,也证明老爷子看走眼了。
他就会在此刻气急攻心,吐血,一命呜呼。
但因为首饰尚在,他的激动有限,死神的镰刀也就与他擦肩而过了。
贺墨一听首饰还在,好气又好笑:“阿爹,北妹真是又毒又蠢,联合绑匪搞绑架,岂知她舍弃的钻石才是无价之宝。”
老爷子抿一口粥,艰难而痛苦的吞咽着:“一场绑架至少几年追踪背调,琳琅要真是绑匪同伙,岂会不知道那套首饰的价值?她不是。”
贺墨心说这老爷子不但糊涂,还偏心眼呀。
他执迷不悟,非信北姑不可吗?
老爹这个样子,他虽痛心,但也无奈,只好说:“阿爹,16亿太高,我跟绑匪谈,一口价五亿,绑匪不答应咱就报警。我家琳达也准备好了,会兼任谈判专家,为朴廷的归来保驾护航。”
报警,还让个女戏子去搞谈判,他是巴不得绑匪赶紧撕票吧!
老爷子风烛残年,生命之火摇摇欲灭,唯一的儿子就这个鬼样子。
他被气的两鬓突突,显些就要吐血,一命呜呼。
恰在这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
另一边,早些时候,看到许天玺在给家里打电话,苏琳琅制止了。
让刘波守着阿荣哥,并示意他下车来,要单独聊天。
“你看我这笨脑袋,人是阿嫂救的,电话得阿嫂打,喜也该由阿嫂报。”许天玺拍脑壳。
苏琳琅回看远山,海岸线,意味深长:“咱们只是下山了,还没到家呢。”
许天玺点头:“对啊,路还长着呢,现在也该搬救兵了。”
他们是下山了,目前绑匪也还没追来。
但想要回家,还要经过一个非常凶险的地方,海底隧道!
这是八十年代,九龙号称罪恶之城,匪徒们光天化日持枪招摇,各堂口动不动当街火迸。
海底隧道更是阎王道,阿sir们的警车进出前都要收灯收笛。
一条阎王道,绑匪肯定会蹲守拦截,过了便逃出生天,过不去呢?
阿嫂虽厉害,就怕绑匪像枪击案那夜般,架起几十架ak在隧道内,那他们将插翅难飞。
现在,他们必须呼叫援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