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中式长衫,质地偏似唐装,黑底暗纹。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人的模样瞧不清,不过对于来者的身份,女人显然已是了明。捂着腰腹上的伤口,咬着牙看着右边的那个男人,女人紧着牙说道:“我与前辈有何恩怨?为何前辈如此处处刁难?”
质询的声音,换得暗中男人的回应:“你跟我,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恩怨。”
女人道:“既然没有恩怨,前辈今晚为什么偏找我的麻烦?”
男人回道:“我和你之间的确没有恩怨,不过你和秦家就……”
话到此处,男人的声音直接顿下,而女人,显然也明白今晚的他为什么一直找自个的麻烦。
秦家二字,顿了两人的话头,也阴了女人的眼。阴翳下的眸眼,怨仇之意浓甚,一双眼直勾盯着男人,女人说道:“秦家,前辈与秦家什么关系?”
男人回道:“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吧。”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也算是亘古不变的一个理了。今晚他们之所以出现在这,找这个女人的麻烦,正如男人所说,纯粹就是拿了人家的钱财,就得劳累替人家消灾。
整整一晚上的寻事,到了这个点早就倦了,如今听身边老板还想絮絮叨叨同女人唠嗑,男人身侧那一身洋装的瓷娃娃早就没了耐性。手中洋伞朝男人小腿戳了一下,瓷娃娃从身上兔形包里掏出一张纸,摊开朝女人一递,说道。
“整整缠了人家百年,祖孙三代闹到现在,你这女人也真够小家子性的。我们是谁,我想你是知道的,所以为什么找你麻烦,你也知道。横竖心里清楚,咱也就不多说废话了,今晚只要你肯在这张和解书上盖下妖章,今天的麻烦就能到此了结,咱也能各回各家就此散了。”
瓷娃娃手中的和解书就那样赤躺躺摊在那儿,白底的纸,上头以血写书。书在白纸上的那些字,光是闻那味,女人就知这些血出自何人之身,和解书由谁写下。
仇恨重过天,尤其是这种缠了人家祖孙三代的怨,更是难解。一旦女人真的从了瓷娃娃的要求在那张和解书上盖下妖章,不管之前多重的仇,多重的怨,妖章盖下后一切恩仇将不得再究。
一百多年的怨和恨,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盯着瓷娃娃手里的和解书,女人的眼中满是不甘。恨得牙根发痒,女人盯着那张由秦家人的血书写而成的和解书说道。
“如果我不肯盖这个妖章呢?”
倔强的女人麻烦,倔强的女妖更是麻烦。
眼前的这个女妖显然也是那种极其倔强的脾气。
绝不肯盖下妖章,如此说来今晚怕是又不能早早回去休息了。仰头瞧向窗外,看着斜透而露的月光,眼角瞥斜看到身侧瓷娃娃唇角勾勾的邪笑,男人仿佛听到自家瓷娃邪邪说道。
“如果你不肯配合,心甘情愿盖下这个妖章,那么我们也只能打到你心甘情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