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间,沈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可还没等她碰到司琰的腿,司琰蓦地掀过被子盖上,语气稍显冷漠:“叫大夫来。”
沈宁巴不得呢,她赶紧小跑着出去,如临大赦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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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沈宁平复着心情,虽然打算的挺好,但付诸行动还是有些难,而且看起来他还有疑虑,也不知到底信没信。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咒骂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宁,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连自个儿男人都照顾不好!他下个月就要出征,若是耽误了,掉了你的脑袋都不够赔的。”
这声音一听就是司琰的嫡母,那位贤王妃。
沈宁真是纳闷,这位在旁人面前惯会装的贤良淑德,怎么到她面前就连装都懒得装,整日跟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明面上斥责她,实际上怕是巴不得司琰上西天。
不过也是,贤王这么多年对司琰的生母念念不忘,王妃有气没地方撒,可不得逮着他们夫妻俩嚯嚯。
从前沈宁都懒得搭理她,能躲就躲,今天嘛,表忠心的机会这不就来了吗,她可得好好利用。
沈宁站在原地迎着贤王妃说:“婆母这是哪儿的话,将军自己长了腿,喜欢出去打猎,我还能把他绑起来不成,再说了,将军吉人自有天相,又是王爷膝下子嗣中最出色的,受点儿小伤无伤大雅。”
这句话无疑是捅了贤王妃的心窝,谁不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精心培养的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比得过司琰,当初送他去军营明明是放逐,没想到人家功成名就,转眼成了陛下的心腹。
贤王妃那火“噌”一下的就冒出来了,走上前抬手就要打沈宁:“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置喙王府家事!”
说时迟那时快,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宁的脸上登时浮现出一个红印子,见此情形,贤王妃傻眼了,她没想真打,沈宁怎么不躲啊。
屋内,司琰换完了药,本来在琢磨跟沈宁的关系,突然听到外头的争吵声,他皱着眉头厉声道:“谁在外面?”
话音刚落,顶着巴掌印的沈宁走进屋,贤王妃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沈宁看似不想让司琰发现脸上的异样,全程低着头,走到床边时,她抬头瞥了眼司琰,眼神欲说还休,但似是顾虑什么,终究是没开口,垂下头讷讷道:“夫君,是婆母来了。”
司琰定定的看着沈宁的脸,眼底闪过一抹凉意:“谁打的?”
沈宁凑上前去,猩红的巴掌印在白嫩的脸上很是显眼:“夫君别问了,是妾身没尽到照顾夫君的责任,婆母教训我也是应该的。”
多亏了哥哥那位青梅竹马,她学了不少茶言茶语,司琰本就跟贤王妃不对付,这下该爆发了吧,事实果然如她所料。
下一秒,司琰的眼神陡然变得锋利,睨着门口的衣角,厉声道:“王妃的手未免也太长了,是不想要了吗。”
司琰对贤王妃向来不客气,说出口的话更是言出必行,贤王妃往里走了一步,大气不敢出,又怂又勇的说:“你个……”
没教养这几个字,她不敢说,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我好心好意来看你,既然不受欢迎,我这就走。”
不出意外,她肯定要回去告状了,司琰的父子情分就是这么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