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抬眼一瞧,拉扯他的是位二八少女。
生得琼鼻粉黛,却偏偏扎着道簪。身上也无绫罗纱衣,而是穿着一件素净道袍。
一手端着一面八卦罗盘,脖颈处还挂着一堆道门信物。
这扮相,这神态,再给她一杆“仙人指路”的幡子,都能直接去闹市口摆摊骗钱了!
“姑娘刚说......悬针什么?”
秦逍寒眉紧蹙,若非这姑娘言语出奇,他压根不会搭理这种神棍。
更遑论还是个女神棍。
“这位檀越,悬针破印啊!你这面相世所罕有,不知檀越贵庚,我来免费为你掐算掐算!”
“你指的悬针,是我印堂穴中间的缝?”
秦逍才反应过来,自幼他双眉中间便有夹缝,好似灌江口二郎真君的天眼洞开。
“当然了檀越!你今日也是去参加纳新吧?如此人生大事,你又悬针破印,更得贫妹帮你卜算一番啦!”
“贫妹?”
“就是小妹我啦,我虽是道姑却正值芳年,叫贫道好难听的,叫贫妹还顺耳些!”
“不必了姑娘,好狗不挡路。”
秦逍一把将少女推开,牵马继续登山。
他可不是周游,压根不会怜香惜玉,更遑论是这种稀奇古怪的璞玉。
不过这贫妹倒跟周游似的,不晓得看上了秦逍啥子,笑嘻嘻地又凑了过来。
“够了!”
秦逍不跟他磨叽,直接将其一把按住,滚滚悬针剑炁遍布其四肢百骸,立时间将少女定在了原地!
少女好似没遭过这种罪,立刻哇哇大哭起来,惹得四周行人纷纷侧目,不住朝秦逍这边指指点点。
“啧啧啧,这年头真是啥人都有,祸害良家妇孺还不够,竟连出家人都不放过,呸!”
“你懂啥呀老张,有些纨绔就好这口儿,这他娘的叫禁欲之欢!”
“你们瞅瞅,这姑娘哭得这么惨,还总捂着肚子喊疼,是不是怀了?”
“哎呀呀,没准是这男的始乱终弃,女的遁入空门后发现身怀六甲,不得已来找男的讨生活!”
“啧啧啧,霞客峰这般险峻高耸,这女娃子一路带球跑,肯定吃了不少苦啊。”
“可不是嘛,这下子不光喜当爹,这小子拜仙门估计也没戏了,毕竟哪有拖家带口拜山的?”
“依我看都是活该,渣男就该遭报应!”
“就是就是,走走走,少沾染晦气!”
......
......
秦逍听得一阵无语,偏偏这姑娘哭得确实厉害。
秦逍也知道他下手没轻重,仅仅让悬针剑炁在她体内周天循环,就已然令少女生不如死!
秦逍如此做也是出于谨慎,毕竟他步步如履薄冰。
所有莫名跟他套近乎的家伙,都务必打起十二分警觉。
真炁运转足足两个大周天后回归本体。
秦逍也的确不敢再继续下去,倒不是怕弄出人命,实在是这姑娘的哭喊声太过“怪异”,简直跟阑秀坊里如花姑娘在床上的浪叫有的一拼!
还是那句话,行走江湖,秦逍还是要脸的。
秦逍已经确认,眼前这道姑尚未开辟源炉气海,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
他将道姑带到山路一侧,刚要对其质问,右手便被她死死攥住,下一刻狠狠咬了一大口!
“妈呀!”
小道姑哭得更惨了。
秦逍根本不懂姑娘家的报复心,一时抽手不及,反倒让道姑伤上加伤。
开玩笑,五大仙剑庇护的精钢铁骨,肉身堪比大金身境,谁用牙咬都得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