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魄力,彻底折服了以往屡败屡战的禁军。要知道军伍中,一个有功必赏的主将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能带领他们打胜仗的主将,那才是将士们所期望的主将。
而这些都是生长在深宫大院的齐国太后和皇帝所接触不到的,她们或许在把持朝政,勾心斗角上颇有心得,但在军伍上,这些可帮不了她们。
因此如果她们足够聪明,便不会插手军事,而是假他人之手,但这样一来难免会有人手握军权进而坐大,到后来失去控制。
如今武思诚就有这样的趋势,即便他真的对太后对齐国忠心耿耿,但他拥兵十万在外,长此以往难免会与邺城产生间隙,无论是太后还是皇帝都不会坐视一个主将长期领军在外,这也给了赵桓铲除武思诚的机会,同时也让大周有机会重新夺回徐州。
顾望秋一想到这些只觉得头疼欲裂,索性不再去想,拿着赵桓的墨宝便要起身告辞。
“顾小姐这么急就走了?本王在王府还为顾小姐留了一间房,不小住几天再走?”
“前方战事紧急,小女子必须马上赶回邺城,以安人心,”顾望秋抬头却对上了赵桓炽热的目光,她俏脸一红,连忙低头道,“不过多待一会儿总归是没问题的,但今日必须启程!”
“放心,不会让顾小姐晚了行程的。”赵桓一脸坏笑道。
一直到了晚上,顾望秋才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王府,趁着夜色登上了返回齐国的船只,又在海上足足飘荡了三日后,顾望秋终于抵达邺城的齐国皇城,很快便被引入的太后寝宫。
刚踏入太后的寝宫,顾望秋便被扑面而来的熏香呛得咳嗽起来。寝宫大殿内空荡荡的,仅有一名老妪穿着紫色的常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诵读什么佛经。
“娘,儿回来了。”顾望秋小声说道,生怕自己的声音冲散大殿内回响的佛经。
老妪并未答话,而是依旧自顾自地念诵冗长的佛经。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卷佛经念完,老妪深深呼出一口气道,“我儿回来了,那南周的吴王怎么说?”
“南周图谋我徐州之地。”
“哼。”老妪冷哼一声,“果真是亲父子,连出尔反尔的本事都是一模一样的!”
顾望秋身子紧绷,低着头不敢答话,任由老妪骂了几句后,又问道,“那吴王还说了什么?”
“他说,要我帮着南周将江北大营的主将武思诚除掉。”
“你答应了?”
“娘!”顾望秋抬头,谁料正巧对上了老妪满是寒芒的目光,她这才后退两步,拱手行礼道,“回禀太后,我岂会做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你知道分寸就好!”
“南周的吴王还让我带了一份墨宝送给太后,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