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18章 是注定要永远在一起的(1 / 2)女杀手叛逃后,偏执上司要下聘!首页

琴清阁里,一只茶盏碎在了地上。

“大人,属下替您换一只新的来。”云斐进来收拾了残局。

空相臣看着那碎裂不堪的青白瓷裂纹茶盏,不禁眉心跳了一跳。

这是当年师父赠与他的茶盏,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来。

这盏,今日怎么突然碎了。

“不必了,东西收好,埋在东墙底下的柳树下便是。”

云斐应道:“是。”

“这几日宫中动静如何?”空相臣继续翻动手中的书册,垂眸问。

“圣君一直留宿长乐宫,政务大半交由司吏长使大人处理,再者送批三部。梵昭仪的案子,尚未查清。不过左司丞抓了一个宫女,那宫女供认不讳,承认是自己记恨梵昭仪在心,这才寻机会杀了她。”

空相臣微微抬眸,穿堂清风拂过衣袖,树叶瑟瑟作响。

云斐对这宫女的身份存疑,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会有辨穴刺针的手段,只怕是有人指使。只不过如今看来,这宫女的嘴倒是不好撬开,明摆着是拿出来当个替死鬼。

左司丞即便办案能力再强,也知道眼下是明哲保身为紧。牵扯着皇家、帝师府和温氏,怎么看这桩事谁也得罪不起。重要的是,左司丞是圣君的人。而圣君明摆着是要息事宁人,不会在乎死了一个梵昭仪。

这些云斐看得明白,他家大人自然比他看得更明白。

只是有些事他想不通,圣君为什么不将此事查个彻底。而且,还越发专宠那位槿芫夫人。

空相臣对此并无其他问话,这也让云斐觉得奇怪。

“慕少主如何?”空相臣声音平淡。

“慕少主一行人暂未回京。”

先前他们派出去的人不过一日便被发现了行踪,慕少主放了话,并未让人动手。他家大人于是将派出去的人收了回来。

云斐总有一种错觉,他家大人每逢和慕少主有关的事,总是格外特别。

具体而言,是有难得的妥协。而妥协二字在他们家大人身上出现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家大人对于那位慕少主的妥协,云斐私下里暂且归因于大人需要慕家的力量来实现计划。

空相臣仍旧没有回应,像是意料之中。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起身临窗而立,长袖拂风,身姿清瘦挺拔。

春色正浓,绿树茵茵,只是这般好的春色却入不了空相臣的眼底。

云斐站在后面,并未敢猜测自家大人如今在想什么。

“至于府外依旧如常,几个世家的眼线已经被云野带人处理。云馥嫣已经从宫中回到了府上。途经闹市,听闻后日温家娶亲,请宾客的人却少。”

空相臣转过身来,淡淡问:“娶何人。”

“秦川方氏的庶出小姐。”

巨大的莹白之中,周围空无一物,亦无边际,整个世界陷入静置,停滞。

身体游离在一切之外,连同意识都慢慢开始消散殆尽。在虚幻的朦胧之中,她似乎看到了一双手在一点点夺取她仅有的意识。

她想挣脱一切醒过来。

周围的莹白渐渐扩散,将她紧紧包裹在内,吞噬了她的一切。

包括意识,包括记忆。

起初,南弋只是听见了微风拂过树叶的声音,既遥远却又清晰。日光落在她的发顶,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周遭的一切尚未唤醒她的回忆。

有人伸手替她挡住了阳光,一双大手轻轻覆上她的眼。

是谁?

“你醒了。”

出声的是个男子,嗓音清亮却又带着些许低沉。

南弋仍旧被覆着眼睛,她没有挣脱,不知为什么忽然想不起许多事来,或许……是她睡得太久了。

男人将躺着的她扶了起来,用着软枕垫在她身后,周围有些木质沉香的气息,甚是好闻。

只是这样的沉香,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记忆仍旧出走,没有回到她的身体里。这时候南弋才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

凭着感觉,她朝着男人的方向看了过去,即便什么也看不到。相比于好奇,她眼下更多的是等待。

她什么也记不起来。

男人放下了手,她适应着日光,微微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周遭明亮。

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只木制面具,遮住了大半的脸,一身华贵的玄青色锦袍衬得身姿挺拔,抛开看不到的容貌,眼前所见便能知晓此人绝非常人。

这个男人是谁?南弋出神想着,却感到微微头疼。

男人定定看着她,忽地俯身将她扶着坐了起来,将倒好的茶水送到她的嘴边,亲自喂她。

“张嘴,喝水。”

南弋只是微蹙着眉头,下意识地掩藏心底的疑惑,她在观察周围陌生的一切,自然包括这个男人。

她的确很渴,将嘴边的茶水喝得一干二净。

男人见状,又给她重新倒了一杯。

“听话,喝了。”

南弋的目光落在男人手上戴着的黑色皮质手套上。

她的思绪渐渐稳定了下来,周围除了他们两人之外再无别人。醒来这么久,南弋仍旧想不起任何一丁点关于她自己的事。

记忆里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抹去过。意识到这一点,她心里的防备逐渐垒高。

面前的男人一直在看她。

“这里是哪里?”南弋对上此人的目光。

男人替她拢了拢身上盖着的毯子,动作极为熟稔似的,一边回答道:“我们的别院。”

“我们的?”

她听出了话里的意思。

男人离她更近了些,伸手握住了她的,又替她拨开眼前捣乱的碎发,眼底快要化出水了似的。

南弋又一次闻见了他身上的沉木香。

“又想不起来了是么?”男人垂眸深深看着她,伸手一点点抚着她的眉眼,轻柔得不像话。

“大夫说了你这是老毛病,总会忘记些事情。不过忘了也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你。”

“所以,我失忆了吗?”南弋问道。

“与其说是失忆,我更愿意认为,这是我和你全新的开始。这样想想,是不是更好?阿意。”男人浅笑着道。

“阿意?我的名字?”

南弋有些迷茫地问着,对于如今的情形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人在空白的情况下,越是需要理智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