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晚撞痛了司徒渊的下巴,痛让他整个人变暴躁了。
司徒渊身后的刘全,苏清晚身边的春夏都被司徒渊的怒气吓得“扑通”跪地,不敢言语。
苏清晚捂着自己的头,不是只有她有眼睛,他司徒渊难道也瞎了吗?再说了,受伤的又是只有他司徒渊一个人,她也痛好吗?
“我就是如此粗鄙,我一个庶女,庶女又怎么会有人教礼仪呢?”
不知道为何,平常在外人面前谨小慎微惯了的苏清晚在司徒渊面前不想装了。大概是在新婚之夜,她的面具被司徒渊揭下了,就装不下去了,索性就以真性情示人。
“敢顶撞本王!哼,你是不是觉得小命捡回来了,就无后顾之忧了?苏清晚,本王告诉你,弄死你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司徒渊不屑,区区一个小女子敢如此和他说话,大概是活腻了吧!
“我苏清晚就在这,我的命你想要,你随时来拿!若还不想要,那就恕我先行离开。”
苏清晚不再低眉顺眼,反正命都捏在他的手里了,就算谄媚讨好他也不会放过自己,何必还要劳累自己卑微顺从呢?
刘全一个劲儿地擦汗,我滴祖宗啊!从来还没有敢这样冲撞王爷的人。
娘说,后院是一座囚牢,囚禁女子的一生,成婚不过就是换个地,画地为牢。
苏府苏清晚都逃不出去,何况这个位高权重,偌大的渊王府呢?
整个揽月阁都静悄悄的,夏夜里的蝉鸣也不曾在树木葱郁的庭院里聒噪。天黑压压,闷热而又燥热的天气,让人很是烦躁和压抑,似有暴雨将至。
“哼,本王不与尔等女子一般见识!”
司徒渊甩袖离去。
似有一阵凉风吹过,屋内众人随着司徒渊的离开,都松了一口气。
刘全用了宽大的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慌忙追赶上司徒渊。
屋内又只剩下苏清晚主仆二人。春夏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小姐,七皇子太可怕了,咱以后可不可以别跟他硬碰硬的?”
苏清晚扑通一下,差点摔倒在地,幸好春夏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小姐你怎么了?”春夏一脸惊慌。
“无事,腿麻了。”
这司徒渊,以后还是得躲着点!苏清晚心想。
春夏把苏清晚扶到座位上,“小姐,七皇子如此不待见咱们,咱们以后的日子怕是比在苏府还艰难。”
今日春夏就见识到了。
今日还能给两个馒头,他日怕是馒头都没有了。都是一群谄媚小人,这苦日子还在后头呢!而且,七皇子渊王还是个这么不好相处的人。
这些苏清晚又怎会不知呢?只是她和司徒渊八字不合,一见面就看彼此不顺眼,能怎么办?
本以为就算司徒渊再不待见,偌大的渊王府也不会缺她一口吃的。
谁知,渊王府不养闲人,吃口饭这么难!
“春夏,苦了你了。若能寻个机会出了这渊王府,你就回家和你父母过日子,不必回来了。你的卖身契,在我手上,我一会儿给你。”
在成婚那日,苏清晚从她那嫡母手中拿了春夏的卖身契,就为了有朝一日,放春夏回家,让她也能找个寻常人家成婚 ,就当全了她们主仆一场的情谊。
“小姐,你这是不要春夏了吗?你要赶春夏走?”
春夏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她自小就跟在苏清晚身边,陪着苏清晚一起长大,她怎么舍得离开苏清晚呢?
“春夏,我没有此意。只是在这渊王府,我自己都护不了自己,我怎么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