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勇冠三军2(1 / 2)龙与皇冠:法兰首页

末日狂奔在荒原上上演,‘獠牙’一路向南方逃去。他不停的招呼沿途遇到的所有的兽人阻拦弗兰西,但只能阻拦弗兰西很短暂的一点时间,冲上去的兽人旋即就被踏成了肉酱。‘獠牙’只得一刻不停的逃跑,又有不少兽人狼骑兵涌到他周围护驾,身后的兽人大营此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凯堡的士兵们已经占领了大半营地,溃散的兽人开始相互踩踏,失去了指挥的部队乱成了一锅粥。

太阳已经升到了正午,战斗打响了近两个小时。可兽人大营实在太大了,以至于靠南边的部分还没有被联军攻陷。可潘多拉骑兵们哪里肯放过敌人,他们继续在大营里横冲直撞,很多兽人们还没来得及穿上盔甲帐篷就已经被点燃,他们只得仓皇收拾东西逃出帐篷,一个个就像没头的苍蝇在燃烧的营地中乱跑,接着被到处扫荡的联军士兵无情的屠杀。

没有怜悯,没有俘虏,就像是之前几个世纪以来所有的兽人与人类的战争一样,充斥在这片红土上的只有屠戮和死亡。凯堡前的兽人大营俨然已经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这景象在过去的七个世纪中虽然无数次的上演过,但这次双方却好像拿错了剧本,兽人居然变成了被屠戮的羔羊,人类则手拿着屠刀。在这片浩大的屠场向南,更奇葩的景象还在上演,金光护体的弗兰西居然单骑在追击一整队的兽人!

‘上主若庇护你,你的仇敌必在你面前溃逃。千万人在一人面前溃逃,因为上主的剑在他们头上挥舞,你一人必追赶千万人,因为上主照他应许的在为你征战!’这段《光明经》中的诗句,如今真的就在眼前现圣了!

兽人大营的杀戮从早上一直延续到了黄昏时分,兽人绵延数十法里的大营现在只被烧成了一片火海。无数兽人朝着南方的旷野中逃散,焦黑的残垣里留下的只有遍地的尸体和残躯。凯堡内的三万多联军几乎倾巢而出加上护送补给的那六千援军一起,从清晨直杀到夜幕低垂,最后到了晚上人们才悻悻而归。

当夜那一百辆大车上的补给被凯堡内的士兵一扫而光,其实不仅是兽人大营连凯堡内也十分混乱,凯堡内秩序也差不多已经荡然无存。压抑许久的士兵们纵情狂欢,为了争夺战利品大打出手,兽人战俘被任意的屠杀,还有些角落时不时会发现新的尸体。死神在这个杀戮的夜晚上空疯狂的舞蹈,无尽的混乱和狂欢持续了整整一晚。那晚人们已经分不清谁是兽人谁是人类了,因为大家都一样的嗜血一样的凶残。直到第二天黎明疲惫才战胜了疯狂,堡内和兽人大营都回归了死寂。破晓时分皇家卫队才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堡内,人群还来不及欢呼他们就告知大家了一个震惊的消息:他们的统帅弗兰西王子不幸失踪了!

清晨时凯堡内外都是乱成一片,士兵们在兽人营地来回游逛着寻找着战利品,行刑队在一波波的处死兽人战俘,长官们则吆五喝六领着人手在战场上跑来跑去寻找兽人余孽。联军士兵见皇家骑士经过就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朝他们欢呼。可皇家卫队长帕里斯子爵哪里有心情享受众人欢呼,他停下来寻了一个大约是科恩公国的军官询问汉斯将军下落。只见那军官已经骨瘦如柴身上的装备破烂的如同乞丐一般,手上的佩剑也已经砍得豁豁牙牙,上面沾满了凝固的黑色血块。

那军官见是皇家卫队的骑士便用浓重的罗西克西部口音说道:“呐法兰兵是最先杀出城墙喋(的),额(我)们是跟在后面出去喋(的)。昨儿杀得天昏地喃(暗),哇(晚)上回城的时候好像瞧见法兰囧(军)也肥(回)了。呐(您)去堡内找找,兴许能找到。”

帕里斯子爵谢过这军官便率着卫队朝堡内行进。战场上依旧黑烟弥漫,尤其是最靠近城墙一侧全是烧毁的兽人巨型投石机。穿过烟雾凯堡那高大厚实又千疮百孔的外围城墙映入了眼帘。凯堡修在干旱的陆桥之上所以城墙周围没有护城河,只有一条浅浅的干沟大概是修筑城墙时挖土的遗迹,城门前则是平坦的路基。城门半掩上面的黄衣军团士兵看到是友军过来便打开了城门,这城门虽然不大,但却有三层。第一层是格子铁栅栏,第二层是包着铜皮的大门,第三层又是格子铁栅栏。最外面的铁栅栏已经损毁,但里面两层还尚且刊用。不过这些措施现在看已经是形同虚设了,因为就在城门两边不远处,城墙就已经被轰塌了好几处。

皇家卫队进入外围城墙,里面数重高大的内侧城墙映入了眼帘。它们层层环绕在石柱山之上,山顶双塔两座明晃晃的塔尖悬在空中映着阳光闪闪发光。帕里斯子爵还没来得及感叹这壮观的建筑,就被城内的混乱惊呆了。城墙内到处残垣断壁,烂墙之间散落着各种损毁的军械和工事。往前不远是一处空地,大约之前是个广场,这里有几十辆昨晚运补给大车胡乱停在那里,它们已经被搬得一干二净,连车上的帆布帐篷都被扯没了。

这里还守着几个护送补给的车夫,他们也浑身是土都疲惫的躺在地上休息。帕里斯上前询问货物的去向,他们却先抱怨堡内士兵野蛮的就像兽人一样,又抱怨那些士兵们哄抢了所有的物资还打了他们,最后连拉车的驮马都没放过都牵走了。最后才说增援的法兰士兵和原驻守的法兰士兵都去了内城。于是帕里斯子爵便带着皇家卫队内城走去,一路上他们穿过安置伤兵的地方,受伤的军士们躺卧在断壁残垣边了不断的呻吟,看守内城城门的士兵则窝在城门边的土洞里睡觉。

皇家卫队的高头大马慢慢开进了凯堡内城,沿途游逛的联军士兵才有了点人样,他们纷纷让到路边停下脚步驻足行礼。但皇家卫队的骑士们都显得无精打采,旗手卷起了王旗这代表着主帅阵亡或者失踪。这是圣教世界各国通用的做法,因此他们入城时并没有多少人欢呼,人群中弥漫着一种失落和茫然,就好像昨晚他们取得的不是一场胜利,只是一场噩梦一样。

好在昨晚的混乱并没有完全打乱凯堡的节奏,皇家卫队进入内城山上马上就有负责后勤的亚里亚人军需官肯先生迎接了上来。 “早上好,高贵的皇家骑士们~鄙人是凯瑟琳堡的军需官,您可以叫我肯先生!非常愿意为您效劳。”肯先生客气的鞠躬行礼向皇家卫队长帕里斯子爵打招呼。

可帕里斯却根本没搭理他,他把手中的王旗交给了副手,然后伸手摘下硕大的头盔,露出了英气逼人的伟岸面容。他扫了眼前这个‘小矮人’,然后从紧绷的嘴里没好气的蹦出了几个简单的短语:“去找个干净的地方,我的骑士们需要休息。有人受伤了把军医叫来,把马匹喂饱记得要用清水。还有,法兰驻军的汉斯将军在哪?叫他来见我。”说罢就策马往前走了。

肯先生有点愣,看着皇家骑士的背影撇了撇嘴心想:‘哼,原来这法兰的骑士老爷跟神圣王国的爵爷们都一样傲慢’。因为他是亚里亚人的关系,平日里被这些家伙们歧视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满脸堆笑的冲着帕里斯的后脑勺回答:“住宿和军医我马上安排,草料我们倒是很多,清水不多我吩咐下去尽量准备。只是汉斯将军的去向我也不很清楚,毕竟我们只是军需官。况且昨晚又那么混乱各军的调度不详,还得劳烦大人您自己去山顶的教堂碰碰运气了,军官们平日里都在聚在那里开会。”

帕里斯碰了个软钉子面露不悦,可他没心情跟这个矮子较劲。于是让部队留下休整,自己带着副官往山顶的大厅去找汉斯。他俩沿着堡垒内的道路穿过一道道城墙和门洞来到了山顶的建筑群,那壮观的双塔就在这里,双塔后面便是大厅。

帕里斯子爵下马,走上了双塔前的台阶。台阶上扑倒着一些醉酒的联军士兵,数月的饥饿让他们不胜酒力,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说来也怪这一百车补给里居然一半的木桶里装的都是高浓度麦酒而不是食物和军械。帕里斯心想:这一定是因为凯堡的水源非常苦涩,麦酒既能补充体力又能解渴,确实是补给的首选。

帕里斯走进大厅,门口蹲着两个守门的士兵,一看是皇家骑士他俩立马起身立正行礼。帕里斯仔细看了看才看出这两个衣衫褴褛的士兵居然是陆战营的弟兄,他们虽然形同枯槁但看到长官还是没有忘记军纪。帕里斯示意他们打开大厅的大门,帕里斯透过门缝看到大厅内长长橡木桌子前挤满了法兰陆战营的士兵,他们正在吃喝庆祝昨天那场伟大的胜利。

这个大厅足足有半个马球场大小,是当今世界仅次于法兰大教堂、圣座大教堂和红堡大教堂以外第四大的长穹顶建筑。这种长拱形穹顶是传承自古尼尔兰帝国的法兰建筑风格,之所以万里之外的陆桥有这种建筑是因为这大厅是早年间法兰出资为凯堡修建的,也正是因此法兰驻军有优先是使用的权利。帕里斯迈步走进大厅,本来正在畅饮的陆战营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他环伺四周,陆战营的士兵们一看他的盔甲赶紧都放下了酒杯立正行礼。

虽然都是陆战营的士兵们,但帕里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谁是新到的谁是困守这里的。那些衣衫褴褛黑瘦不堪的一看便是围困在这里陆战营士兵,而那些皮肤白些浑身血迹的则是新来的弟兄,桌子尽头坐着的军官同样衣衫褴褛。只见他大约不到四十岁年纪,一身破旧的军官盔甲,头上没带头盔还包着纱布,满脸栗色的脏胡子。这人便是凯堡法兰守军的指挥官汉斯少将,别看他现在模样形同乞丐,可进餐喝酒时依旧保持了军官的些许优雅。而他边上那些士兵们的吃相只能用吓人来形容了。

“啊~哈!汉斯将军!看到您还活着真是意外!什么时候普通士兵可以和贵族军官坐在一起吃饭了?”年轻气盛的帕里斯子爵口气中稍带嘲讽的向汉斯将军问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