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公主看着软椅上的乐平公主,便不再多言,重新躺好,也慢慢闭上眼睛。
“听说,这两天太子去大兴宫请安,母亲都不见他。”乐平公主转换了一个话题,只当闲话问道。
“是呀!”兰陵公主简短的回复道。
乐平公主轻笑了一声,兰陵公主问道:“阿姊笑什么?”
“没什么?”乐平公主道。
“太子还说要亲临公主府,给阿姊请罪呢!”兰陵公主道。
“大可不必,他若来了,我还得依礼接待他,还要大度的原谅他,都是戏,还是少些麻烦吧!”乐平公主嫌弃道。
“毕竟是阿姊向母亲求请,放了云昭训,多少她都应该还这个礼的。”兰陵公主道。
“求情?”乐平公主停顿了一下,“我求情可不是为那云昭训,阿五的心思向来剔透,难道没有看出来么?”
兰陵公主微微“嗯”了一声,也笑着道:“母亲如何我不知道,反正若是有人劝我大度,我是不会听的。”
乐平公主应道:“母亲放过云昭训,不过是迫于时势罢了。只要这口恶气没有发出来,云昭训的这个错,母亲会记一辈子。”
兰陵公主玩笑道:“哎呀,真是母女情深啊!”
乐平公主抓起身边一只软枕丢了过去:“本宫体谅母亲是真的,想算计那云昭训也是真的,这点小心思又不耽误我尽孝。”
“说得也是。”兰陵公主赞同道:“也是那云昭训太过无礼了,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身边的炭盆静静的燃着,这寝殿之内安静了下来,二人似是睡着了,静默了大约一刻钟,兰陵公主缓缓睁开眼道:“阿姊,我们姊妹两个,说些心里话吧!”
乐平公主扭过头来:“你怎么了吗?”
“我心中总是不安定。”兰陵公主道。
“你婚事初定,人逢变故之时,总会多思,你不安定是正常的,过些天便好了。”乐平公主淡淡安慰道。
“不是因为婚事,是因为二皇兄。”兰陵公主道。
乐平公主心中一沉:“阿摩?”
兰陵公主看着乐平公主问道:“二皇兄南征北战,功业卓着,为人又谦恭节俭,朝内朝外都甚受好评。阿姊觉得,他如此修持自身,是为了什么?”
乐平公主沉默不语,兰陵公主接着又道:“二皇兄晋王之尊,所受封赏,财务布帛多不胜数。可他却耽于政务,安于清贫,与太子鲜明之比,这世间谁会捧着金碗吃咸菜呢?”
“那你的意思是?”乐平公主不以为然的问道。
兰陵公主沉声道:“人生在世,皆有所图。若说无所图,便是所图之事——不能宣之于口罢了!”
乐平公主起身半卧,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边喝边哄道:“你多心了!”
“阿姊为何这般笃定?”兰陵公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