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阳垂了眸子,低声道:“小的未曾见过。”
“你说谎!你明明跟我说过,去至英帮的时候,看见少主在车里抚着她的肚子,还有她在至英帮里哕了!算来不正好是几个月了?!”森莺指着瑞阳吼道。
“森莺姑娘,你怕是柴房待得神志恍惚了吧?我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瑞阳怒视着她,斩钉截铁。
成满却在旁一拱手,说道:“回太夫人的话,小的见过。”
他这话一出,瑞阳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一副随时想扑上去捂住他嘴的样子:“成满你?!小心说话!”
成满却瞟了他一眼,说道:“咱虽然是伺候二少主的,但是太夫人问话,不得不如实禀报。小的叫成满,是上个月赵姨娘那里刚调到二少主院里的,接触兰香姑娘不过几日的时间。”
我冷眼旁观,看他到底能编排出什么来。
“好!赵姨娘手下总算有个得力懂事的!”瑞二娘子瞥了森莺一眼,忙不迭地插话道。
“瑞二娘子,我向来不偏袒下人,总是教导他们要端方有礼,你这话什么意思?莫要平白冤枉了好人!”一直拿帕子掩着嘴,紧皱着眉头不作声的赵姨娘此刻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先听他说完!”涂山太夫人横了她一眼。
“二少主一行人大年二十九回来后,当晚二少主在太夫人这里吃醉了酒,由静夜姑娘和瑞阳扶着回院里。我正好在门附近理年货,看见兰香老早候在门口,巴巴儿地伸长脖子等了好久,见他们回来便上前挤走了静夜姑娘。少主揽着她,笑得跟什么似的,又捏胳膊又摸腰。等两人进了房,没多时瑞阳便唤我一起去给少主送热水,送完没多久,我看那窗户上映的影子,两人就一坐一站地叠一起去了。少主把脸贴在她腰上,她摸少主的脸,好不亲热!然后第二天少主都没起来,差点误了时辰,还是我们唤静夜姑娘开了门硬闯进去的,只见她和少主同榻而眠,少主搂得她死紧,连我们进去了两人都没惊醒——”
“好了!“涂山太夫人听不下去了,制止了他。
我冷笑道:“成满,你以前怕不是那天香楼里说花段子的吧?怎么事情到了你的嘴里这么不堪呢?真是人眼脏看什么都脏!”
瑞二娘子指着我道:“你也不用在这指桑骂槐!告诉你,我也看见了!大年初一的晚上,我路过你们院门口,看你喝了一口酒,随即就哕了好久!太夫人,我可是生养过的,她那样子活脱脱……”
“太夫人,兰香姑娘本就是二少主的通房丫鬟,少主宠幸她也算合情合理,不至于触犯家规……”楠凤突然开口为我开解。
“侍寝是一说,怀胎又是另一说。你不是不知道,这宠妾灭妻的事情,乃是府里万万不能容忍的。更何况璟如今已定了防风家的小姐,这正妻还没过门,通房丫头便先怀上了,说出去不怕贻笑大方,丢尽我涂山家的脸面吗?!”涂山太夫人厉声道。
楠凤若有所思,抿了抿嘴,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