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坐下来以后,面上一副端庄贤惠的笑容,心里则在诅咒荣妃一尸两命难产而亡,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她越发感觉下腹疼痛在不断加深,密密麻麻的痛感产传来,胞宫撕裂般地扩张,就好像在生产似的。
冷汗不知什么时候在额头上冒出来,此时,她已经痛得手都抬不起来,眼看着皇帝在寝殿门口着急地来回走动,心中的恶念越发厚重,
恨不得进殿内让荣妃一尸两命,就像纯元那样!
可是,肚子传来疼痛的感觉越发不可忽视,她咬着嘴唇,强行端坐着,可是这种异常,在场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皇后,可是身体不适?若当真身体不适,便回去吧。”
皇帝淡淡地看了皇后一眼,想起被处理掉的芳若,雪儿正在里头生死边缘挣扎着,皇后竟然连演戏都不肯,假装病痛也不愿在这儿表示一下关心,她当真就这么怨恨雪儿吗?
从前皇后对雪儿所做的一切,他后来都一一查清楚了,芳若就是她挑唆的,还有给雪儿的加了药的补品,那钟粹宫里里里外外布满了不孕不育香料,
无一不是在告诉他,皇后到底有多恨雪儿!她在恨雪儿得宠,恨雪儿有了孩子...
“臣妾...”
“好了,太医就在这儿,让太医为你诊治一番吧,你是中宫皇后,你在这儿坐镇,朕放心!”
“......是。”
皇后勉强露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强忍着腹中疼痛不断加剧,皇帝想着,毕竟是在外头,不好给人一种帝后不和的感觉,到底皇后是他的母族血脉所出之人,该有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齐太医,你来给皇后诊断一二!看看要不要紧。”
“是,微臣遵旨。”
经过一番诊治以后,皇后身体康健,什么问题也没有,能跑能跳,隔山打牛。他为难地看了看皇后,又看向皇帝,一副犹犹豫豫模样。
“说吧。”
“皇后她...她身体康健,并无大碍。”
皇帝听了,面色一沉,冷凝地看向皇后,原来她竟然恨雪儿至此,连表面功夫都不肯装一装了。皇后一听,心里一紧,连忙看向皇帝,见此时的皇帝已然沉着一张脸,她连忙强忍着身体不适起身行礼:
“皇上,臣妾确实身子不适,不知为何,齐汝太医不能诊治出来。”
“好了,皇后,既然你头风发作,身子不适,便回去好好养病吧,宫里的一切,有华妃协理,安心养病吧。皇额娘她可是很挂念你的身体状况呢。”
皇帝轻飘飘一句话,便让皇后好不容易到手的宫权重新回到了华妃手上,皇帝烦躁地听着殿内雪晴不时传来的痛呼,看着皇后走得毫不留恋,心中对本就不作为的皇后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
只是眼下,华妃势大,沈氏不堪重用,皇后又是个不中用的,哎...
罢了,华妃...打打压打压还是能用的。
雪晴躺在产房内,不时咬牙憋出一句痛呼,配合着产婆在生产,实则痛苦早已经转移,一丁点也不剩,她担心叫得不够惨,引人怀疑,便不时凄厉地呼喊,
到最后,更是情真意切地与皇帝诀别,
皇帝自然是不肯的,这时候什么规矩什么避讳,他通通都不管,冲进了产房,到雪晴身边握住她的小手,给予她鼓励。
就在这时候,一个慈眉善目,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产婆接替了其中一个产婆,把手伸进了她的裙子里。
“啊——皇上...她...她要害我!”
雪晴突然之间就感受到了一只手在把她的孩子往回推,这是要她一尸两命的节奏啊,然而产婆被推开的一瞬间,不等皇帝惩罚,整个人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
“贱妇!来人,把她拖下去严刑审问!”
皇帝竟不知妇人生产竟然是如此凶险,也难怪她怀胎十月,越发到后期便越发眷恋他,一日不见便甚是思念,也越发粘人,原来...
她是担心生产凶险,遭人暗害,再也见不到他了。
“雪儿不怕,不怕!朕就在这儿陪着你。”
“不要,雪儿生产的样子甚是丑陋,若是吓着皇上,便是雪儿的不是了~”
雪晴惨白着小脸,推了推皇帝的衣摆,脆弱地说:“若是...也是雪儿无福,还请皇上能够善待他!给他...找一位好的...养母,来日...长大成人,告诉他,雪儿不是个...坚强的...好母亲。”
“不会的!朕是天子,朕命令你不许有事!”
“臣妾觉得被褥有股香甜的味道,甜甜的,臣妾闻着很舒服,想...睡...”
说着,雪晴微微垂眸,似睡过去一般,这时候皇帝听了雪晴的话,便赶紧让人把床单给换了,又让人去请上三旗出身的产婆来为雪晴接生,
也好在,他担心雪晴出事,除了明面上的产婆,还准备了应急备用的, 也不至于慌张时无人可用。
雪晴面无血色的模样,宛如当年纯元难产时的场景再现,他看着雪晴脆弱的模样,心里越发难受,他还是没能保护好她。
待上三旗旗籍的产婆进了产房为雪晴接生 ,皇帝不敢去看雪晴清亮的眸子,他接近乎落荒而逃,到殿外去让人审问给雪晴接生时下死手的有关人员。
然而那些个产婆受到的反噬着实是太痛,纷纷咬牙自尽,最终还是被皇帝寻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一查便查到了乌拉那拉家与李家。
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