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那些偷懒耍滑、不守规矩的下人,我们应该进行适当的惩罚,以维护府中的秩序。如此,才能使府中秩序井然,下人们各司其职,为府中创造一个和谐、安宁的环境。这是其二。”
“另外,这半月以来,儿媳身子渐渐好转,闲来无事在府中转悠,发现府中有许多下人都待在并不适合自己的位置上。比如擅长针黹的丫头被分配去厨房打杂,擅长侍弄花草的被分配到前院守门,这实非用人以贤。”
……
吧啦吧啦,说了一大段。
宋老爷听罢,眼中的赞许之色愈加明显。
心中也是愈加欣慰。
这么个有才有德的女子能嫁进他们宋家,真是宋家祖宗睁眼了啊!
他心中的怒气早被陆聆这番言语冲得无影无踪,眼中的笑意也溢了出来。
“聆儿言之有理,我甚是欣慰啊!”
陆聆轻笑点头。
柳清韵站在一边,这才意识到,陆聆竟然能够说出这么多道理来,而她说的那些……
她一时觉得没脸见人。
宋夫人冷哼一声,一点都不待见陆聆,道:“耍嘴皮子倒是厉害,要是真让你管起下人来,谁知道你会管成什么样子?”
陆聆闻言,只是轻笑点头,说:“母亲教训的是,恐是聆儿纸上谈兵,粗浅之见。”
宋夫人见她那副乖顺的模样,竟是抓不着什么把柄去骂她,一时胸口哽着一口闷气,上不来下不去,实在难受得紧。
宋老爷朝宋夫人吹鼻子,不悦道:“你还想着挑刺,今天将府中弄成这般模样,我还没有收拾你!”
宋夫人一愣,蹙眉道:“府中并没有出什么事,老爷还要惩罚我?这不是要让下人取笑我这个掌家的吗?”
“你还知道你是掌家的?府中乱成一锅粥,你还意识不到自己的错?”
宋老爷气得浑身发抖,用手重重地敲着太师椅的扶手,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看你和文洲都一样,两个不开窍的,连这么小小的府邸都打理不好,真是丢我这个知府的脸!”
此时不在场的宋文洲:?
宋夫人腾地站起来,大声道:“老爷,你骂我可以,怎么还要骂洲儿?他难道不是你儿子吗?”
宋老爷忽而想到那逆子昨晚在花园里偷人,气就不打一出来,也腾地站了起来,指着自己的脸道:“我倒希望我没生出这么个废物!如今都二十有二,一事无成,天天沉迷色欲,我都没脸出去见同僚!”
宋夫人听儿子被他爹这么嫌弃,平常那股对丈夫的惧怕倏尔烟消云散,一指宋老爷的鼻子就骂:“宋天成,你自己不也就是个小小的知府吗?你还嫌弃洲儿一事无成,孔子还说过养不教父之过,你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原因?”
看着宋夫人成了个泼妇,宋老爷嘴唇上方的胡须又抖了起来,“你说我的过错?我看洲儿就是随了你,是你把他宠成了只会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废物!”。
宋夫人咬牙切齿,将食指戳到宋老爷的胸口上,瞪着眼睛说:“你还怪起我来了?你看看你,这二十年了,还是个小小的知府,那些和你做过同僚的,哪个不是早就调任京中当京官去了?
“再看看那些聪明的,谁不到处找钱讨上司高兴,谁不帮儿子谋个一官半职?就你这个榆木脑袋,天天只知道让洲儿读书,考科举,洲儿生来不擅长这方面,你还骂他猪脑子?这猪脑子谁生出来的?你自己也没多大本事,你还怪儿子!”
宋夫人越骂越起劲,直逼得宋老爷又一屁股跌进了椅子里,脸上被喷得满是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