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过书房，见过桌上的书，她也想个哥哥一样读书，不过娘亲说女儿家是不能进书房的，也不能读书，她不懂为什么哥哥可以读书而她不能。

娘亲告诉她说读书是男子才可以做的，她是女孩子不能读书，世道就是这样规定的，有的东西男子可以做，女子和哥儿不能做，让她记住不要和哥哥相比。她似懂非懂，不过也知道她以后不能像哥哥读书习字，她有些遗憾。

不过三叔和奶奶说了要给她请夫子，以后教她读书识字，以后她也可以读书识字了。

凌羽见自家欣喜的侄女，不好告诉她，她跟她哥哥不一样，但又不知道怎么说，先让她开心开心，以后她便能理解了。

晚上回屋睡觉，柳清榆给小鱼洗完漱，抱他到房间睡，让他与凌羽玩，再去洗漱。房间只剩两父子，小鱼回过神来没见着阿爹，这个房间只有他和今天说他胖的怪叔叔，他有点记仇。

阿爹呢？阿爹哪儿去了，小鱼看着周围陌生环境，没有熟悉的人在，他有些害怕，坐立不安，一直往四周看，寻找熟悉的人。凌羽想抱他，他不给，拳打脚踢他爹，凌羽只能将他放在床上，说好话逗他、做鬼脸都没用，小胖鱼理都没理。

“嘿，小胖鱼，还挺难伺候的。”

凌羽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他这个儿子真是一点不给他面子，他都这么哄他了，笑也没笑一下，眼神都没给他。

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和阿榆的孩子，他从小没跟他一起接触过，他不认自己这个爹的，他还能和他计较不成，使出浑身解数哄他，小鱼终于看他了，不过这么感觉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傻子。

小鱼瞅了他两眼，眼前这个该不会是个坏蛋吧，奶奶说不能跟坏蛋一起玩坏蛋会把他抓走，见坏人要靠近他，他吓得赶紧趴下将脸埋进被子里。

凌母在车上时给他讲了很多坏蛋的故事，说这些坏人会将他抓走，让他再也不能见到阿爹和奶奶了，虽然不知道坏蛋是什么，但是见不到阿爹他听懂了，他不想见不到阿爹。

眼前这个人肯定是坏蛋，他要藏起来，他不要被抓走。

凌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趴下，怕闷坏了，凌羽想将他抱起来，结果小鱼的两只爪子一直紧紧抓着被子，凌羽见连娃带被一起提起来，想将被子扯下，小鱼怎么都不松手。

“小鱼乖，快放开，别闷坏了。”

这声音听在小鱼耳里就像坏蛋的声音，抱得更紧了，阿爹哪里去了，快来，这个坏人要将小鱼带走了。凌羽觉得自家儿子好像有些笨，怎么还往被子里埋呢。

“你们在做什么？”柳清榆洗完漱进来，见自家相公和儿子都姿势有些怪异，好奇道。

“没什么。”凌羽不想跟自家夫郎说儿子有些笨，怕夫郎伤心。

小鱼听见阿爹的声音，抬起头，松开了被子，见是自家阿爹，小手往他那里伸。

柳清榆手擦着湿发，没抱他，往桌旁前坐下。凌羽见自家夫郎过来了，哪里还想和自家儿子玩。将他往床中间一放，便起身朝夫郎走去。

小鱼：……

阿爹怎么不理他，他呼唤阿爹，可是阿爹没理他，一直跟那个坏叔叔说话，都不理他，他满眼悲伤，低头玩扯自己的手。

“我来替你擦，快一点。”凌羽站到他身后，接过柳清榆手上的帕子，细细为他擦拭头发。头发不干，睡觉不舒服，也容易生病。

“你看着小鱼，一会掉床下去了。”柳清榆还没忘记自家崽崽还在床上呢。

“没事，他在床中央呢，不会掉下去的，好久没见你，我想你了阿榆，我只想与你说说话。”

他委屈的声音，一下子让柳清榆的心软和下来，哪还顾得上其他人。

“想我了吗？”